“起来吧,这是你一直没有见过面的九弟。如今朕册封他为河间郡王,并将你刚就藩六弟的藤王府赏给了他。你下午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督促工部和宗正寺、御用监操办一下。需要什么,不用在另行奏报,直接去内府库取了就是了。”
“你这个九弟,跟随静妃在听雪轩居住多年,从未见过外面的世面。你即是他的嫡亲兄长,也是他的君。他在外面的生活,你这个做长兄的要多帮衬着一些。”等到太子起身,皇帝指了指一边的黄琼道。
“儿臣谨尊父皇圣意。请父皇放心,儿臣是九弟的兄长,一定会照顾好九弟。”说罢,这位太子转过身来,内心想法虽然不知道,可这脸上却摆出一副惊喜的表情:“你就是静妃所出的九弟,果然是一表人才。”
黄琼见到太子看向自己,连忙低头请安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虽说对这个家伙满脸一看就是假笑的笑容,感觉到很是有些不舒服,但黄琼明显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人挑出毛病来。
“你我乃亲生兄弟,何必如此的见外?之前是一直无缘得见,却没有想到今日你我兄弟总算是相逢有期了。”见到黄琼弯腰请安,太子急忙将黄琼扶起来。只是虽说话说的是异常亲热,但黄琼在抬起头一刹那,却看到了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利芒。
尽管太子眼中闪过的这丝利芒只是一闪而过,但却依旧被黄琼敏锐的捕捉到了。看着故作亲热的太子,回想起刚刚自己捕捉到那丝利芒,在想起来瑶姨曾经有过的,对这位太子心胸狭隘的评价,黄琼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当年他们娘几个,没有少在自己外公手中吃苦。尽管母亲想办法保住了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有了今天的地位,更让他有了储君的地位。但恐怕这个家伙,一直都在记恨着当年冷宫中的那种朝不保夕的岁月。爱屋及乌,同理,恨屋也是及屋的。
外公早逝,如今坟头上都已经是草木茂盛了,他就算恨到想要将外公挫骨扬灰,那也得等到他即位之后。而母亲又居住在听雪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里无旨又不得擅进。即便他是太子也是一样,想要报复也一样得等到他即位,否则也一样没有希望。
这些年,他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但恐怕当初积累下的仇恨,他一天都没有忘记。在自己这位皇帝老子看起来还很健康,一时半会报复无门的情况之下。如今出宫就府,身边连一个可靠人都没有的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报复的对象。
不过虽说有些担心,成为这位传说中小肚鸡肠太子的报复对象,但黄琼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怯意。他有什么可怕的,他是太子、是储君不假,可黄琼就不相信自己其余的兄弟中,就没有一个惦记这个储君之位的。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储君的位置只有一个,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并不就他一个儿子。自己都排名第九,不算比自己小的和这位太子,年长于自己的还有七个呢。就连这位太子同母所生的其余三王,也未必不惦记,甚至惦记的会更狠。
隋文帝的几个儿子都是一母所生,不一样斗的你死我活的吗?唐太宗的太子与魏王,不一样同为长孙皇后所出之子,不照样斗的像是乌眼鸡一样?在皇位面前,向来是没有什么兄弟之情的。一母同胞都斗的那么狠,更何况你老兄还有为数众多的异母兄弟呢。
只要自己善加利用诸位兄弟之间的矛盾,在对这个家伙多加提防,应该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要是将老子逼急了,大不了这个狗屁郡王不做了,那天半夜摸进东宫去,让你彻底的玩完。你那些饭桶侍卫,还真不一定能拦住老子。
心安定下来的黄琼,这个时候也有心情与这位太子虚与委蛇起来:“那臣弟就在这里谢过太子殿下,今后臣弟一定诸事以太子殿下为马首是瞻。臣弟今后有不明白之事,也还请太子殿下不吝指教。”
“九弟说的那里话,你我骨肉同胞,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九弟放心,为兄一定将九弟的河间郡王府打理得让九弟满意。还有,以后还请九弟不要太子、太子的称呼,那是给外臣叫的。你我兄弟,称呼我为大哥便是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太子拽着黄琼的手表现的是亲热之极,脸上的笑容更是不曾减少半分。除了说到河间郡王府这几个字,声音略微重一些之外,其余的表现无不显得亲密无间。以便在皇帝面前,刻意营造出一付兄弟友爱的亲热场面。
黄琼看着被太子拉着的手,此刻心里面却是想起前些年出宫时,与那位武昌侯府的小侯爷发生争执时,他的那位狗腿子曾经无意中提起过的这位太子爷,某些方面有貌似分桃断袖之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