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山忽然间笑了,疑似是看破红尘一般。“成为天南的霸主,继而和中土大陆撄锋,和西漠撄锋,和东荒撄锋,问鼎整个祖地,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够和古老的神佛平起平坐,能够制衡仙族魔族,这样的人生才是你想要的,你不觉得这些实在是太苍白了吗?”
刹那之间,宁至刚的杀气外溢,群山之巅,风雷聚,大势起,天生异象,罡风席卷苍茫四野,一股劲风,宛若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了宁云山的脸上。
宁至刚狞笑道。“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是不明白成王败寇这个道理,我不是你,没有那么多的人生感悟亦或是追求,我只是想要变强,率领自己的家族走向巅峰盛世,不被他人笑话。”
“眼下是大争之世,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如果我宁家在新的势力格局没有奠定之前,依旧没有成长起来,那么之后呢,我宁家无法抬起头来做人,别人看到我宁家的子弟,都会发自肺腑的看不起,我宁家的女子,可能会因为家族的利益,而成为别人卧榻之上的禁脔,甚至,有些小孩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奴隶的身份。”
“没有实力,哪里来的尊严,哪里来的自由,哪里来的自我人生。”
“就像是那路边的野狗一样,如果不小心死了的话,运气够好,也许引发几句同情的说辞,但那并无什么意义,当然,更多的是,一条野狗也好,一群也好,死了就是死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嘛。”
“而你呢,对于所谓的大道理,有着谜一般的执着,对于你自己的情怀,有着自我的坚持,若你只是一介散修的话,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同样,如果我也是一介散修的话,我也不会在意这些事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与责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是你我不是那样的人。”
“三天前,宁海梅那个丫头,出嫁了,虽然不是家族的核心子弟,可是那个小丫头也是蛮招人喜欢的,花季少女,天真烂漫,对于修炼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心得,虽然无法成为核心子弟,可是呢,也不至于嫁给东荒之地那个老匹夫,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宁家够强,哪里会出现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再看看你,都干了一些什么好事?”
宁云山的内心深处受到了很大的触动,自己真的不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时隔多年,木拓风铃已经死了,或许宁云山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承认自己这个父亲。
可现在,他所看到的儿子,面目狰狞,杀气外溢,如一头蛰伏许久的野兽。
宁至刚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你还是在自己的闭关地,慢慢的蛰伏吧,其实我也没有指望你能够为我做些什么事情,毕竟当年的你是那么的无能,现在人已经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瑞气,胆子也小了,还是那么的没用。”
“如有朝一日,你到了暮年,我会替你养老送终,当然,也只是走一个形式,许多你不曾做的体面的事情,由我做的体面一些。”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