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鞠夺冠后,陈定先御了重担,也有了时间.田昌东搬去新院子,本是要父亲和妹妹一同前去,但隽秀不愿去,田父就有留下的理由,陪着女儿两人一同居住.只要一得闲,陈定先就去额附巷田隽秀家,明里是去拜访田父,实际是与隽秀私下约会.
这一天两人很守规矩地聊着,忽然田昌东闯了进来.陈定先一阵惊悚,不由地站了起来.隽秀先是心里一惊,很快镇静下来,并不理会自己的哥哥,反而头向一边偏去,就和没看见有人进来一样.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田昌东心里是惊诧,但并不意外,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今天见证而已.静寂了一会,田昌东镇定下来,笑呵呵地说道:”陈老弟好久未见,今天得好好喝上几杯,不然我兄弟俩越来越生分,都快成路人.”.
陈定先因心中愧疚,毕竟是背着田昌东,猛地被撞见,不免尴尬不已.”我今天就是来找田兄喝酒,搬家也不知会一声,真不够哥们!”.
“我再晚些!就要错过陈老弟,好!今天不醉不归.”,田昌东此时已来到陈定先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很礼貌地说:”请坐!”.
陈定先有些似笑非笑,受控地坐下,也客气地说:“田兄!你也坐!”.
田昌东点点头,转身对自己妹妹说道:“好妹子!去准备些好菜,等会你也一起喝几杯.”,隽秀即不点头,也不应声,只是默默地离开.
“记得割两斤自家腌制的火腿,好下酒!”,望着离去的隽秀,田昌东不忘嘱咐一声,实际是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去厨房.
陈定先并不是真想留下来喝酒,特别是与隽秀一起,在田昌东面前,那会更让俩人露馅.马上站了起来,“就不用伯父和秀姐操劳,还是到外面酒馆,我请客!”.
“都已在我家,那还能去外面,一来花钱不说,二来那有我家的火腿更下酒,陈老弟就不用客气,坐下!我兄弟俩好好聊聊.”,田昌东既然话已出口,怎能让人随意更改,说着又将他按到座位上.
见陈定先不再有异动,田昌东才坐到他的对面,很热情看着他,“陈老弟今年应是二十三了吧?”.
“对!我比昌东兄刚好少十岁.”,陈定先如实应答,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该是定亲结婚的年龄,不知老弟心仪何家小姐?”,田昌东此时切入正题,说得是那么随心所欲,不带一点拖沓.
陈定先感觉到他的居心所在,慢慢地会说到他与隽秀之间.“业未立,何谈成家?此事不急.”,说完有意地看了看四周.
“老弟说的是!想要官场助力,无外乎显贵高官,对于小门小户,自然入不了婶母的法眼,我说得对吗?”,田昌东直接发起追问,算是小小的警醒.
扯出陈定先的母亲,就是要引起对方的重视.这陈定先怎会不懂,虽心仪隽秀,但自信没有违规之举,也没被抓现行,自心坦荡荡,不怕人前说事.“母亲只重贤德,并不在意出身,再说母亲也是小家小户,怎能看不起自己呢?”.
“要是有关联,甚至是宗室,也熟视无睹?”,田昌东说此话时紧盯着陈定先,就差说出是自己的妹妹.
事情已很明显,陈定先不敢承认,也不敢否定.有些心虚地反问:“怎会!”.
“我也就怎么一说,老弟不必介怀!”,田昌东也不愿点破.
“真的还有事,就不吵烦田兄,告辞!”,说着站了起来,也不管对方是想阻止,还是挽留,陈定先去意已决,站起来就迈开大步,连在厨房忙活的田伯和隽秀,也不去招呼一声,一人径直离去.
田昌东并未起身,这是他想要的效果,这只是前奏,后面还有援手.不要低估小人的智慧,他也会让君子身败名裂,让人不明所以,还得感谢他.
过了一段时间,一中年妇人来到额附巷田隽秀家,开门的田伯不认得此人,不明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老哥哥!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在定轩接亲时,我俩可见过面,当时老哥只与他人说话,现在只认得我儿,不记得我啰!”,此人正是陈罗氏,陈定先的母亲.
经这么一说,田伯马上明白了,“你是陈少的母亲,看我这脑子,请进!”.
陈罗氏随手将一礼盒递给他,“一点小礼品,不成敬意,请收下!”.
“怎么好意思!”,田伯双手拒绝,经不起再三规劝,还是收下.
“不瞒老哥,我是来找隽秀,她可在家?”,陈罗氏边说眼睛边往院中看.
“在她房间,我去叫她出来.”.
陈罗氏连忙阻止,“都是女人,没什么好回避的,我去找她,老哥你忙去!”.
这是提醒不要纠合到女人的事当中,田伯就是不知,也不想听女人唠叨,不如一人清静的好,由陈罗氏去到女儿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