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了拂袖,抿嘴淡淡笑了笑,淡淡地走了。
这人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伸手摘了几朵紫花,在雪地上挖了个洞,将它们尽数埋进去,然后一阵青烟,一切就烧得个干干净净了。
我站起身来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裳的女子,淡淡的站在远方的雪山之上,像一片美丽的花瓣,带着所有的微光在雪山上,如同雪莲一样地微微绽放。
她的脖子上戴着银铃,头发也是微微束着,干练而美丽。
我微微朝前走了些,却隐隐对上那个女子的目光。
她温柔地看着我,向我点头示意,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乖巧地也点了点头。
若是这样便可以是所有的事物的结局了,各自相安,不再打扰,那该多好。
可惜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总是永远的要缠在你身边的,躲也躲不去。这些也是我后来才明白到的,这些也不过,是后话了。
若是我曾一点点地抽丝剥茧,也不至于后来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也只能怪自己不够聪明了,什么都看不出来,最终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还不是傻。
还不是缺心眼儿。
后来我也不曾去奢望,只是命运这东西,会推着一点点地走。不管你愿不愿意,信不信,这些不过都是真的罢了。
可是我微微朝前走了走,眼前的景物却越发变得昏暗而沉沦。
而我抬头的那一刹那,我却看见面前的男子,穿着月白色的衣裳,眼角微微发着红。红得好像一枝探出墙头的红梅。
月光开在梅上。
我跟他离了不过几步的距离,但是却突然觉得,似是有些远。
“唔,你是叫,白息吗?”
那人微微笑了笑,身体却好像镜花水月,越来越空。
“白息……”
这时我感觉眼前好像睁不开眼睛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些雪花飘舞起来,渐渐抖成一个个漩涡。我在雪花的漩涡里,看见一只蓝眼睛的雪狼,它看着我,道:“白息上神,死了。”
……
那千万年里头所装在玲珑续命花里头的是什么东西。
是阮阮的魂魄。
阮阮是谁。
是我。
虽然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些东西的记忆,可是我的那颗心好像就是不属于我的似的。它会一直在痛。
那是因为,我的心,根本就不是我的。是白息的。
千万年了,他还是撑不住了。
我的心头不禁一凉。
我只觉得有些心难受,好像现在就想把自己的心挖了送还给他一样。
我无力地垂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被冰封住的白息。
我感觉眼泪一点一点地往下落。
前尘往事,终归要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