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驱走了众人,却是再也寻不到那种感觉,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气机,只得以机缘未至稍作安慰。
心中恼恨,“该死的,不仅要夺我叔父产业,现在又破坏我感应之机,真是罪不容恕!”
当下于柜面后端坐,神魂遁出体外,追逐而去。
那位林兄名曰林展鹏,是知府王宏伯内人唐氏的表弟,仗着表姐夫是新任知府,不远千里来投奔,的确强取豪夺了一番。
此刻逃出数条街之后,吓得心胆皆裂,心中思忖,“那小子一定懂得妖法,居然还要来寻姐夫,这可如何是好?若他知晓我胡作非为,定不能轻饶!怎么办?难道要连夜逃回老家?”
正当嗟悼之际,忽觉一阵阴风入体,耳闻各种啸叫,比刚才犹强了数倍,脑海中显出无边地狱,冤魂挣扎撕扯,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此人连番受到惊吓,再也支持不住,口眼歪斜,手脚抽搐,口吐白沫,直接瘫软在地,再也不能起身。
几个随从大呼小叫,‘少爷中风啦!’,‘那妖道施了邪法!’一群人手忙脚乱,有的掐人中穴,有的在旁扇风。
而那先前骑马的同伴,此刻见势不妙,偷偷舍了众人,仓皇遁逃。直接快马加鞭,逃出了柳州府,这辈子也不想再来此地。
林展鹏被几个随从抬着,勉强回到了府衙,门房见事情蹊跷,连忙过来询问?
几个随从支支吾吾,言及被人施展了妖法,随即就往内院行去,打算送去夫人处。柳旭将那林兄耍弄一番,怕是十年八年不得痊愈。
在这府衙内飘荡一圈,打算会一会新任知府,找了半天不曾得见,却从几位闲聊的丫鬟口中得知,田大人正打算升堂,审理一杆要犯。
柳旭到了公堂外,但见一幅对联,大书云: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家也是百姓。
“装模作样,欺世盗名!”
入了堂内,只见一年约四荀,满面正气的男人,头顶明镜高悬,端坐公案之后。
身旁站立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却是身着道袍,细看之下,发现开了三百余处窍穴,将要入窍圆满。
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各种仪仗俱全。
此时那位王知府惊堂木一拍,高声喝道:“来人,勾取一杆人犯。”
不过随着的‘啪’一声响,柳旭只觉一股威严的气息,顺着神魂缠绕上来,居然掩饰不住身形,跌落而出。仔细感应,这股气息说不清道不明,似是专门克制神魂。
那位王大人立刻发现异常,目光炯炯望来,一声厉喝:“何方妖孽,胆敢前来搅扰公堂,还不速速现身。”
此时那位师爷方才发现柳旭,低声说道:“大人,这是修道之人的神魂,与那冤魂恶鬼不同,只是不知为何要来此?”
而两旁衙役还不知生了何事,你看我,我看你,不明就里。
柳旭不言不语,直接欺身过去,想要看看这股气息为何物。
那位师爷明知不敌,却挡在王大人身前,低声说道:“道友这是何意?不去深山老林静修,却要来此搅闹?难道不怕天罚吗?”
王大人一把推开师爷,冷笑道:“哼!一杆逃避俗世,只顾自身利益之辈,何惧之有?我有功名在身,看你能奈我何?”
随着这番话语出口,身上气息更胜,使得柳旭神魂不能近身,反而有些沸腾,似要燃烧起来。
柳旭心中思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浩然正气?不应该啊,按理说只有身怀天下,心系黎民之辈方有!看他那妻弟模样,欺行霸市,无恶不作,难道此人毫不知情?”
当下望向那位师爷,开口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那人道:“贫道太乙道门张千祥,道友自哪里出身?”
柳旭倏然而惊,“太乙道门?那不就是玉寒山入赘的宗门吗,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罢了,还是去问问归谷子再作计较。”
当下也不作正面回答:“我因田大人妻弟之事而来,不过现下受这气息干扰,多有不便,贫道夜间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