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这一耽搁,追出城外之时,已经不见了铁牛的踪影。又不知金钱帮总坛在何处,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向前行了一段距离,突然从官道右侧的树林内,奔出一男一女,具是衣衫不整,满面潮红之色。柳旭略一思忖,“定是铁牛入了此林,惊起了这对野鸳鸯。”当下也是疾步入内。
果不其然,入林之后,发现间隔几步就有血迹。一路尾随,大约一炷香过后,发现铁牛正靠在一处大石上,闭紧双目,受伤的右臂上升起层层雾气,想是在运功疗伤。见此情景,二话不说直接祭出轻水环,把他缠了个结实。
“大个子,如今你落入我手,要生要死就是一句话。”柳旭冷笑着说道。
铁牛受制于人,却是非常硬气,翻了翻大眼珠子,梗着个脖子,来个不言不语。柳旭心道:“将他立毙于此,却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没准儿倒是捅了马蜂窝,还有什么黑牛,黄牛前来。此人看似鲁莽,却是小孩子心性,不如换个方式。”
于是说道:“牛兄,你我并无深仇大恨。那刘大刘二兄弟俩,贪图我叔父身家,屡次前来滋扰,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我素闻金钱帮都是一些忠肝义胆之人,都是穷苦出身,竟做些行侠仗义之事。不知为何能容得下那两个败类,难道曹帮主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铁牛听了讥讽之言,立刻大叫:“不许你说我义父!他老人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最讲义气。现在却生死不知,俺猜是被马大元那个老贼给害死啦。”竟然“呜呜”大哭起来。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岂不一了百了。”柳旭一边发问,一边分析,“没想到还有此等曲折,原本还有些犹豫,要怎么对付金钱帮,总不能将一干帮众屠戮殆尽。而且自己杀了刘氏兄弟,想来他那妹子也不肯干休。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斩了马大元,彻底消除根源!”
铁牛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说道:“俺也想去杀了那老贼报仇,可是他把我义母和小弟藏了起来,俺咋找也找不见。这才假装投靠他,听他的话,他让俺干啥就干啥,等救出她们娘俩再说。”
曹军其人,老成持重,做任何事都留有余地。而马大元却恰恰相反,老奸巨猾,贪婪无比,对府城的繁华垂涎已久。数次怂恿曹军,让他把势力迈入州府,却都被拒绝。不过最近府城多事,马大元瞅准了机会,与一个散修勾结,弄死了曹军,还绑了他的妻儿,以此来要挟帮众。
柳旭知道了原委,看出铁牛也是忠义之人,当下把轻水环一收:“走,带我去总坛,我帮你寻找亲眷。”
二人翻山越岭,行了三十余里,到了一处小小的村落。此地依山傍水,很是幽静,而且还有人在田中劳作。柳旭也是大为惊奇,看来铁牛所言不虚,曹军果真是经营有方。
到了村子中央,铁牛直接敲响一面大鼓,不一会儿就有数十人聚集。只听下边有人窃窃私语,这不是铁牛吗?曹帮主失踪之后,这小子第一个投靠马大元,真是不仁不义,枉顾帮主还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样看待。
听了这些话,柳旭也有些同情铁牛。可想而知,他平日里受了多少白眼儿,却是有苦说不出。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大元才姗姗来迟。
柳旭在一旁偷眼观瞧,这马大元身量中等,白面无须,手握一把折扇,看似精铁所铸!只听他说道:“铁牛,你为何擅自聚集帮众?这位小兄弟又是何人?”
铁牛如若未闻,面对着人群,大声说道:“今日召集大伙儿,请为我铁牛做个见证。老贼马大元,勾结外人,杀害我义父。还把义母和小弟关押,这老贼罪该万死。”
底下人轰的炸开了锅,杀了这老贼,铁牛你可有证据?还有几个汉子拔出武器,挡在马大元身前。
马大元推开几人,阴笑着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是假意投靠,也乐得陪你玩几日猫捉老鼠的游戏。今日你按耐不住跳了出来,难道就是依仗这个毛头小子?兄弟们给我上,你们几个对付铁牛,我来收拾这小子!”
柳旭见事已至此,也不废话,轻水环脱手而出,轰向马大元面门。
“你也是修士,我命休矣!余道长救命!”马大元连声怪叫,拿手中铁扇抵挡。那凡铁所铸的扇子,哪能抗衡法器,直接炸了个粉碎,反倒一大半碎片钻入其体内,在地上滚动记下,随即不动。
铁牛虽然受伤,收拾那几个杂鱼却不在话下。逼问一番之后,得到的回答却大失所望。说是亲眷被余道长带走,他们也不知具体的下落。那些聚集的帮众一听,事实果然如此,也是气的拳打脚踢。不几下,那几人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此时铁牛彷徨失措,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抽抽噎噎的说道:“有…有…位什么余道长带走了我义母和小弟。柳兄弟,你看现在咋办?”
还没等柳旭开口,有个面目阴沉的帮众甲说道:“我见马大元数次往后山去过,也许余道长在那里也说不定。”
柳旭听了这话,也不及细想,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连忙劝说铁牛:“先别急,你如今有伤在身,若不抓紧治疗,日后怕是要废了。你就在这儿修养,我去后山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