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关元穴化开,天地元气更加猛烈,柳旭只觉得经脉胀痛,窍穴震荡,难受无比。连忙第一时间散了功法。第一次引气,只坚持了三息就已结束。心中暗惊,“这天地元气果真爆裂,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其程度。第一次运法,对神魂的控制不太顺畅,还需更加小心方可。”
说道这计量时间的方法,见闻录上有详细记载。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有两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四十息,一息有三弹指。一弹指有六十刹那。而一息,指的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
炼气之辈,通常第一步都是炼化五谷之精,以其内相对温和的元气,开经拓脉,打磨窍穴。直到经脉窍穴足够坚韧,才敢接引天地元气。
各大宗门的门人弟子,都是从小培养。在炼精化气之时,有专门的配餐。各种灵米玉药,随意食用,以此来装大肉身。就是散修之辈,也是每日饕餮而食,尽力寻找一些上了年份的草药,炼化精气。
这种循序渐进的方法最为稳妥,也有极端之人,定期服食丹丸,虽然进境神速,却是根基不稳,心性缺失,再加上经年累月丹毒淤积,基本是断了日后成道的路途。
向柳旭这般,直接引气入体,实乃是自寻死路之举。还好他练武数年,自身有了一定的根基,这才没有爆体而亡。不过却是因祸得福,第一次引气,就冲开了一处窍穴。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任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只是引导细微的一缕进入体内,在关元穴来回冲刷鼓荡,直到此穴彻底稳固下来。趁着无人打扰,一口气修炼了三个时辰。直到神魂有些疲惫,这才收功而起,关元穴也存了数缕真气。
望着开阔的湖面,一只脚已经踏入仙门,不由得诗兴大发:塔有章亭台,涛来自古今。势连沧海阔,色比白云深。一朝得道乘风去,红颜已老泪满襟。
正在这时,猛然间水面炸开,一人喝道:小子,你在这儿鬼叫什么?我问你,刚才有三人在此争斗,结果如何?往哪个方向去了?
柳旭正志得意满之际,看见一人落在自身三丈远处。身材矮小,却有一颗硕大的脑袋,一身红衣红裤,右手上带着枚白色的圆环,腰间一个皮囊,看似年龄不大,正冲自己怒目而视。
柳旭听其言观其形,不由心中暗笑,“看这身打扮,莫非是从马戏团逃出?我哪里知晓他们去了何处。有求于人,还如此出言不逊,我又不是欠了你的。”
当下还以颜色:“你个三寸丁,是不是看见有人争斗,吓的如那缩头乌龟一般,潜藏水底不出!如今人去楼空,才出来耍耍威风。”
柳旭之言正戳中了此人心事,当下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小子,你找死!牙尖嘴利,竟然敢叫我三寸丁,非得把你炼成魔种,方能解我之恨。说罢,抖手打出圆环,伴随着“嗡…嗡…”声直取柳旭心口。
这小矮人名叫饶元,乃是东极刹魔教左无墟的弟子。此人自出生之时,只因四肢短小,头大如斗,似是个畸形儿,就被父母遗弃。不过命不该绝,被一经过的马戏团班主收养。
这班主人长的极其英俊,心肠却是黑的狠。简直不把绕元当作人看,不紧打骂,还拴上铁链,整日里与一群猴子为伍。依此来沿街叫卖,赚取黑心钱。
随着饶元长大,内心越来越阴暗,觉得老天何其不公!某日趁班主不备,将其毒倒,生生把他英俊的面皮撕成碎片,这才逃了出来。此举恰巧被左无墟瞧见,一路尾随。发现其只要看到面目英俊之人,就想方设法将其毒倒,撕了面皮。可见嫉妒心只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此举乃是入魔的征兆。
左无墟自身修为陷入瓶颈,已经数年无寸进。因此才收这饶元为徒,只为观察其一举一动,作为自身参考之用。
数个时辰前左无墟与姚、杨二人相斗,这饶元直接潜入水底,瑟瑟不敢出。直到有人吟诗作赋,他才发现了柳旭。见其面目英俊,不免魔念又起,心中愤恨,“这小子无甚修为,还在此故作高雅。他若是识趣,乖乖回答小爷的问话。如若不然,正好借机撕掉其面皮,慢慢炮制。”因此才出言挑衅。
柳旭看这圆环瞬息而至,虽惊不乱,只是提起内气闪身避让。等其急速擦过衣襟,才知道还是有些大意。只觉得一股森冷水气袭身,冻的半边身子发麻,身形转动不便。
心中暗忖:“看来这圆环绝不是普通江湖人用的武器,定是传说中的法宝之流,须小心应对。”
那圆环兜了一圈,还没等柳旭转身,瞬间又折返而回,打向其后背。勉强拖着僵硬的身子往右一扑,轻水环却一刻不停,如飞而至,“这般来回躲闪,也许下一刻就要被击中。那就试试这圆环到底有何威能。”当下调动内气到五指,抓向轻水环。
饶元见此情景,差点没笑出声。心道:“这小子比我还不如,不知是哪个歪道教出来的徒弟,看来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等你手爪碎裂,我在一并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