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女孩咬着红唇,一直安安静静情绪很难有极大波动的她,鼻头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
那双伸向墨少的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垂下。
男人漆黑的眼睛灿若装满星辰,他并没有因为女儿掉眼泪而心软心疼,相反,那双冷峻淡漠的眼睛瞬间积聚了低气压。
念席不比别的女孩,从她上了幼儿园之后他只见女儿哭过两次。
上次在sk国际一次。
还有这次。
一向心思缜密又极善推理的墨少秒懂,又是为了那个男孩。
抹了把眼泪,念席侧过身子,连晚安都没说,直接拉开画室的门出去了。
换了新卡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桌子上,被她的主人遗忘在这儿。
墨少将右手拿出来,摊开掌心,刚才拿枚手机卡赫然还完好的在他掌心里。
刚才捏碎的那张卡,是张废卡。
他以为,他拦的够早,8岁就将念席送去英国。
果然还是输了。
女儿静寂了14年的心,还是在20岁之前就萌动了。
牧涧骁讲完电话就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进了病房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爸爸妈妈和管家围着苏醒的老爷子说了好一会话。
牧野寒和儿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牧妈妈去了对面的酒店。
两个护工忙前忙后,谁也没说话,屋子里诡异的安静。
“骁儿。”
发出的声音来自病chuang,低缓嘶哑。
是一直难以入眠的牧老爷子,他的爷爷。
“爷爷。”
牧涧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了旁边的水杯,和一个棉签过去。
他以为老爷子是渴了。
他坐在病床边的时候,老人看见他手里的东西,极轻极轻的摇摇头。
“我给您擦擦吧,您的嘴唇已经起皮了。”
他到底是没顺老爷子的意思,用棉签蘸了水,开始慢慢的擦拭,用这么稍显幼稚的举动,表达着他无声的不满。
“你三叔来了吗”
老爷子的说话声,就像声带里塞了个铁块一样,稍有些刺耳难听。
“没有”
这会儿想起来问人家,进手术室前还巴横巴横的不让联系人家
“老管家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了。说医生是他找的,老三让老三来见我。”
牧涧骁:“来见您干嘛等着挨骂三叔才下飞机,累着呢,受训也明儿再受”
听着孙子炮筒子一样冲的语气,老爷子不但没怒,反而笑了。
“我知道你是为你三叔鸣不平。爷爷从鬼门关走一遭,阎王没收,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没了。我琢磨了半天,大概也就是这件事了。所以,我现在想见三小子。”
他说的极慢,特别慢,每说一句,都要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