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泽起身离开椅子就念席的话题下梯子。
“那你快吃快赶,我不打扰你了。”
罔顾念席求饶的目光,他已经向门口走去。关上门前,又将身子探进来一点。
“我的意见和爸爸一样,先不要和他联系了。你马上就该出国了,静下心,不要让任何事情打扰到你。”
念席已经拿起手边的碗筷,只抬起半个头,“我只要把画给他就好。你们都太过小心。”
念泽追了一句直面妹妹内心的话,脚下的步子,往门里多探了一分。
“念席,你让我看不懂,你可以为了针眼大的事情哭上很久并决定毅然出国,拒接了他的电话,现在又要坚持见他一面把画给她。逻辑上不通。之有你有多讨厌他,现在那份讨厌去哪儿了你决定出国之前,几次三番偷偷溜出去照顾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女孩背对着哥哥,夹的菜才离开盘子悬在了距离盘面15公分的上空,因为这句话,顿在了那儿。
女孩的手皮肤很细很滑,细腻的肌肤反射着画室头顶的灯光,皮肤上泛出自然盈润的光泽。
她手里的筷子是绛红色,捏在莹白的指节间,白的白,绛红的绛红,配上她曼妙细致的修长的脖颈,披散的长发,安静的像一幅画。
许久,这画里的女孩才眨动了两下弯翘的睫毛,松了筷子,那箸菜又重新回了盘里。
“哥哥,你可以走了。”
牧涧骁接到的电话是家里的老管家打回来的。
爷爷的病情突然转重,竟然严重到肾脏功能衰竭,呼吸变的困难起来。
汽车“嗄吱”一声停在医院的时候,推拉车门只被司机拉到一半他就跳下了车,疾跑起来。
念席伤心的背影和唐翟在08室说的话jiao替在他大脑里来来回回的转。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想要问爷爷,明明不是三叔的错,为什么要从小到大都对三叔不公平
想要问他,两个叔叔在外面养了那么多私生子,他知不知道
他又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和爸爸摊开说这件事,还没有等到他和爷爷促膝长谈这些事,倒先接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他跑的时候在走廊遇到人也没减速,有好几次将路过的人都zhuang到了。
没理会被zhuang的人骂骂咧咧的话,他一头扎进了正好开着门的电梯里。
等到他人出了电梯,到了爷爷所在的病房门口时,他喘的不行,撑着走廊的墙壁借着力,眼神看向走廊的两边长椅上稀稀疏疏的人。
曹子慧疯了在疗养院里,二叔被判刑入狱,二房就只剩下堂妹缩在角落里。
四房的四叔同样入狱,四婶当时就带着律师进了牢房找四叔签字协议离婚,10岁的堂妹也被她带着改嫁。
四房没人过来。
找了一圈,只有二房的堂妹,管家,爸爸,妈妈在场,让他奇怪的是,三房竟然没人过来。
他了解三叔,只要有人通知三叔一定会过来。
他顾不上累了,抬了眼看了看亮着的手术中的灯,就扶着墙,边喘边慢慢的走到管家身边。
“我三叔呢三叔为什么没来”
老管家后退了小半步,有些支支吾吾。
“孙,孙少爷,老老爷不让通知三少爷。”
“为什么不通知现在马上联系我三叔,马上爷爷问起来,我顶着。”
“骁儿。”
牧野寒穿着深灰三件套装,转头看过来,神色里有制止。
牧妈妈也跟着一起看他,脸上却是平静无波,从表情上看不出支持还是反对。
“爸爸,叫三叔过来。爷爷给了他那么多不公平,现在为什么医生都通知病危了还不让他过来,凭白让他背上不孝的骂名”
牧涧骁一天里接受到的信息太多,这会儿一股脑那些信息全冲上来,冲的他脑子很乱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