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再这样下去,咱们可就得去隋州了。”
安荆伯府,御史中丞、谏议大夫、太常丞连声催促。
“太常少卿、云麾将军、少府监都被抓进了都前司,你们觉得陆羽会对我网开一面?”
“我这边人员还没组织起来,都前卫就破门而入了,你们谁扛得住都前司的刑具?”安荆伯冷冷吐字。
“伯爷的意思,是听令迁都?”御史中丞眉心紧锁。
“想让太后改变主意,得找有分量的人,我们都不够陆羽拿捏的。”
安荆伯眯了眯眼,“前太傅郞淮门生众多,他若肯站出来,群情激愤下,太后或会收回迁都的旨意。”
几人闻言,都微愣,“郞淮现在别说朝政了,连茶会都不参与,深居简出的,哪里会组织门生去抗议。”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郞淮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安荆伯扬眸,“只需告知他,一切都是陆羽的意思。”
“都前司勾结楚国,早已有不臣之心,迁都隋州,就是要抽大乾的血,去滋养楚国。”
“知道这些,郞淮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如此是不是过于信口雌黄了?”几人有些迟疑。..
安荆伯瞧着他们闪动的眸子,眼底划过讥讽,并未作声。
“罢了,为了大乾国运昌盛,我便信口雌黄一回!”谏议大夫肃着脸。
“正之高义!”众人叫着谏议大夫的字,连声称赞。
一觉睡到近酉时,李易才睁开眼,陆璃在他之前就醒了,失神的看着帐幔。
“娘子,你这模样,不知情的瞧了,还以为我做了强取豪夺的事呢。”
李易撑起头,抚弄着陆璃柔顺的秀发,悠悠出声。
“朝儿不就是出趟门,那点子路,及不上我一半,也没见你为我这么失魂落魄过,咱们认识的时间可比他长,璃儿,你得多看看眼前人啊。”
李易叹声,满脸的感伤,不自禁唱了一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陆璃白了他一眼,往李易怀里靠了靠,“你能照顾自己,可朝儿才多大。”
“你说他今日哭了吗?”
李易抚额,“璃儿,你已经问几回了,太师会把人照顾好的,他也就喜欢在你跟前挤眼泪,小家伙,坚韧着呢。”
“走了有一日了,应该过顺宁府了。”陆璃轻声细语。
李易头歪了下去,人在他怀里,但心飞了,满脑子都是李朝,压根没把他的话过耳。
昨日只浅浅提了几句,李易还以为陆璃跟其他母亲不同,能压抑住心底的忧虑和思念,果然是他想多了。
“李易,朝儿从未离开过我身边,他适应得了外面吗?”陆璃看向李易。
李易一个翻身,仰躺在榻上,“娘子,你对自己的儿子要自信点,他真的就嚎了两声,走的时候,甚至都没回头。”
“每隔几天就泡药浴,他的身子骨,已经没那么脆弱了,随行的人里,也有太医,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我平日再没个正形,但这事上,哪敢有丝毫马虎,肯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李易转过身,对上陆璃的眸子,手指抚了上去,“这里面明明是我的身影,可为什么惦念的却是旁人。”
“我究竟哪里及不上他?”李易闭了闭眼,似要遮掩住伤心。
陆璃眸子上抬,揪住了李易的耳朵,她就没见过这么能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