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里,李易坐在床板上,手垫在脑后,靠着墙静静思索着。
他这次砸晕的,都是和凌谊亲近的公子哥,既是敌非友,也就不存在得罪一说。
他闹成这样,这会,外面肯定传的到处都是,往后他们再往他身上动心思,都得掂量掂量,脑壳够不够硬!
他江晋不是病猫,不会忍气吞声。
“听说了吗?”
“靖安侯昨儿在君满楼,很是威风了一把,将那些公子哥,打的趴地上,动也不动。”
“这事现在谁不知道。”一人接话,“据君满楼的伙计透露,靖安侯之所以大打出手,是因为那些人暗地里合谋污蔑他和茅二小姐。”
“靖安侯府门口前两日多少人泼粪水。”
“靖安侯什么脾气,要强又敏感,哪受得了这鸟气,”
“这么看,靖安侯和茅二小姐是被造谣的,可为什么茅二小姐私密地方的红痣会从靖安侯府传出来?”
“你看看茅家和周家的现状,谁又从其中得了益,这顶上,比我们想的要更脏呢。”说话的人左右环顾,压低声音道。
听的人都是面色一凛,恍然大悟。
缺德啊,为了让茅、周两家撕斗,这么毁姑娘家的名声,茅二小姐属实是惨啊。
众人摇头,却也不敢过多斥骂什么,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惹不起祸。
“二姐,玩的可开心?”
见林姌回来,林婉把枪扔回武器架上。
林姌深深叹了口气,“你觉得呢?”
“看样子,不是特别愉快。”
“何止不愉快。”林姌再次一叹,游湖本是清闲放松之事,但韩敬跟我提的,都是操练卫兵的事项。”
“这究竟是拿我当未过门的妻子?还是袍泽啊。”
林姌抚额。
“二姐,你就没说他?”
“插不进嘴,你真该瞧瞧他那表情有多严肃。”
林姌摇头失笑。
林婉给她倒了杯茶,“既如此无趣,二姐,你还要嫁吗?”
“庚贴都换了,再说,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无趣是无趣,但过日子,不就是要实实在在。”
“都宣城懂情趣的不少,但哪个是能托付的。”林姌语气平淡。
“女子寻觅郎君,可真是麻烦事。”
“往哪挑,好像都是深渊。”
“我还是不嫁好了。”林婉一跃上秋千,晃荡起来。
“哪天要遇上心仪的男子,你就不是这么说了。”林姌点了点林婉的额头。
“二姐,比起嫁人,我更愿有一天能上战场,同大哥那样,守疆扩土,保家卫国。”
林婉眼里是熠熠的色彩。
林姌瞧着,轻轻一叹,自古以来,女子所受的束缚就高于男子,庙堂,疆场,都是不容女子出现的场所。
女儿家,就是盛世的点缀,乱世的牺牲品。
违背天下的强求,注定伤痕累累,徒留骂名。
“婉儿”
林姌到底把话咽了回去,何必非去打破她仅有的幻想呢。
“行了,当朕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
御书房,皇帝拍了拍桌子,制止底下几人的激烈陈词。
“他才回来多久,一个两个的,就变着法想把他踢出去!”
“皇上,不是我们针对靖安侯,实在是他跋扈狂妄,肆意伤人!”
一官员愤愤道。
皇帝冷笑一声,“只准你们使手段,还不许他反击了?”
“朕明白告诉你们,靖安侯所为,都是朕纵容的。”
“你们要责怨,大可冲朕来!”
“臣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