濸周景润起身走过去。
他低下头来,附耳贴过来,“你说什么?”
靳墨瑶忽然攥住了他扶在床边的手腕,“不要,不要,我不要走……”
周景润蹙紧了眉头。
他低头看。
女人抓着他的手腕很紧,紧的手指关节都泛白。
靳墨瑶看她的额头上都是汗,眼球不断的小幅度的震颤着,眼皮抖动。
周景润叫她的名字。
“靳墨瑶。”
他去拉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靳墨瑶做了一个梦。
梦里。
那时,她刚生产没多久。
她躺在病床上,眼神迷茫虚空的望着天花板。
女儿因为先天性的疾病,被送到保温箱中去治疗,她也只见过一次。
那么小小的一团,小的似只有巴掌大小,粉粉嫩嫩的,五官都是皱巴巴的模样。
那是她的女儿。
生下女儿的时候,是下雨天,她给女儿取了一个乳名——小雨点。
精神科的医生走了进来,“今天感觉怎么样?”
医生带来了小雨点的照片。
“你看,她每天都在变化,一点一点的成长,是吗?你也该打起精神来,去迎接你的女儿和丈夫的新生活。”
她想起来了。
她那时,因为产后抑郁倾向,医院里特别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来给她做心理疏导,避免产后抑郁。
可她却没有好起来。
相反越发的郁郁不震。
每天周景润都来看她,会告诉她,他们的女儿的情况,也会抱抱她,亲亲她。
她疲怠的只想沉睡。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有十五个小时以上都是在昏昏沉沉是睡觉,仅有的清醒的那几个小时,又有精神科医生对她的治疗性催眠。
一直到那一夜。
她没有等到周景润。
而是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她见过。
是在船上跟在老罗恩身边的一个助手。
“不要!”
她张嘴想要大叫,被那人给直接捂住了口鼻。
在浓重的呛人迷药下,她挣扎着昏死了过去。
那人将她给装进了打扫的推车之中,运送出了医院,根本就无人察觉到。
等到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轮渡上。
她的四肢被绑缚在那锁链上,整日面对的是黑色的天花板。
那天,周景润一直到夜晚才回来。
病房已经空了。
而病房的病床枕上,只放着一封“她”留下来的信。
确认是她的字迹。
【景润:
我走了。
我承认,我骗了你,我一直只是利用你,我想要的是自由,谢谢你给我这两年来的美梦,梦醒了,我走了。
不要找我。
你照顾好孩子。
后会无期。】
那信纸在男人的指尖,一点一点的蜷缩有了褶皱。
男人转过身来,去朝着外面狂奔而去,他甚至动用了所有手下的人力,去寻她。
他看过医院的监控。
监控之中,没有显示过她是何时离开的。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
周景润觉得靳墨瑶估计是被住魇了。
他不管怎么叫她,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