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点一听，眼睛发亮，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周景润倚在门口的墙面上，看着在浴室内橘色亮光下的靳墨瑶，沉默着。
他忽然想起了，在国外，艾莉怀孕的那段时间。
有一次，他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就听见了艾莉在说话。艾莉躺在软塌上，晒着冬日里午后惬意的阳光，唱片机里是一首十分舒缓到唯美的钢琴曲。
那时，艾莉已经是怀孕六个月了。
躺在软塌上，肚子圆圆的拢起来，她的手就软软的搭在那圆圆的肚子上，轻柔的讲小美人鱼的故事。
只是，这是改编后的小美人鱼的故事。
那王子也没有和公主结婚，小美人鱼没有变成泡沫消失在大海上。
他就走了过来，将粥碗放在桌案上。
“这故事是你改编的。”
“当然，”艾莉抬起头来，“王子也不该那么眼瞎，认错了救命恩人。”
“那结局是王子和小美人鱼结婚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不，不是，”艾莉说，“小美人鱼没有和王子在一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看向他，“也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童话的结局的。”
周景润在后来的后来，也才知道。
那个时候，艾莉也就从未想过他们的结局能和吧。
从始至终。
都只是他一腔情愿。
一腔情愿的被利用。
甘之如饴。
……
靳墨瑶抱着小雨点到外面的沙发上坐着，调整了电吹风的暖风风速，给她吹着头发。
小雨点的发丝细细软软的，搭在肩膀上，整个人都十分乖顺。
暖风吹的小雨点都昏昏欲睡。
等到吹过头发后，便直接往后爬上了床，躺在被子里，还朝着靳墨瑶招了招小手。
“瑶瑶阿姨，晚安。”
靳墨瑶将头顶的顶灯关掉，“小雨点，晚安。”
这样下来之后，时间就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已经十一点多了。
周景润若是执意叫人离开，也未免实在是太过不近人情。
他便叫靳墨瑶去睡客房了。
客房是原先姜佳宁在这边的时候住过，里面的整洁一新。
他给她取来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我这人一向是公私分明，谢谢你刚才帮忙照顾我的女儿，可公归公，私归私，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允许你能介入我的私人领域。”
他说这话的时候，绷着脸，一副冷面阎罗的模样。
可面前的靳墨瑶，却是坐在床边，抬头朝着他笑。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周景润蹙了蹙眉，“你别只是嘴上说好，行动上却是完全相悖。”
靳墨瑶耸了耸肩，“我能管得住我的嘴，可我管不住我的腿。”
周景润：“……”
他转了身，直接离开。
到了门口，靳墨瑶还朝着门口叫了一声：“周景润，你晚上记得睡觉的时候反锁好门啊！要不然我可会去爬床的哦。”
周景润：“……”
嘭的一声。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都已经躺下了，又去到门口去确认了一下是否反锁了门。
他再度躺下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而……
估计是睡前想着就是这事。
结果做了个梦。
梦里。
靳墨瑶在黑暗的夜里爬上了他的床，朝着他笑嘻嘻的躺在了他的身侧，还对他说：“周景润，我来爬你的床了。”
然后周景润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