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状态就叫圆圆觉得是摆烂。
甚至有一个晚上,她看见姜佳宁踩在飘窗上站着,她吓死了,又不敢惊叫惊动了姜佳宁,就去找来了阿笙。
阿笙皱了皱眉,“窗外有栏杆,不会有事。”
圆圆:“但是那看起来也很可怕啊。”
尤其是对她这种恐高症来说,从窗口看下去的时候,那高度都叫她眩晕。
好在在圆圆的劝说下,她扶着她从窗台上小心翼翼的下来。
圆圆陪着她说了很久的话,姜佳宁也才入睡。
圆圆从房间内出来,在外面迎面就碰见了贺涟。
她吓了一跳,“贺,贺医生。”
贺涟抬了抬手,“你去休息吧。”
圆圆点了点头,才匆匆忙忙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转头看向姜佳宁的门口,贺涟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月光很好,即便是透过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帘,光线也很好。
贺涟走过来。
姜佳宁醒着。
她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外,似是蒙上了一层灰霾。
她缓缓地朝着他转过来。
即便是看见他,也没有一丝波澜。
目光平的就似是已入穷巷,再难回头,不管是前路还是后路,全都是一片黑暗。
贺涟低头看着她。
她从未用这样未起波澜的目光看着他。
而且能这样久。
他时常能在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恐惧,或是恶心,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俯身为她掩了一下身上的毯子,手握了下她的手腕。
明显能看出来,她自从怀孕以来,已经瘦得多了,手腕处,已经能看得出来那流淌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这个孩子叫你这样受苦,你还要他么?”贺涟问。
这句话说后大约有七八秒钟,似这话才终于传到了姜佳宁的耳中,让她听进了脑子里。
她眨了眨眼睛,嗓音有些沙哑的问:“什么?”
她迟缓的如七八十岁的老妪,似对一切都没了指望,眼神里没了哪怕是一点光亮。
连续几天,姜佳宁都表现的如此沉郁。
就连阿笙都觉得她是患上了孕期抑郁。
圆圆这种未婚未育的少女看着姜佳宁,都对怀孕有了心理阴影了。
因为孕吐,吃不下饭,而为了腹中的胎儿,还必须要硬逼着自己吃东西,眼见着就瘦了两圈。
她跟贺涟提议:“能不能带着姐姐出去到外面小花园走动一下?”
贺涟看了一眼宛若木偶一般的姜佳宁,“这几天天气不好,再过几天吧。”
圆圆动了动唇,似是想要开口反驳。
到嘴边也没敢开口说出来。
她现在总算是理解到姜佳宁所说的——“囚禁”究竟是什么含义了。
这不正是囚禁么。
贺涟接到了一份来自博导教授丛煜的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是邀请他一同完成一份课题,并许诺报酬和证书。
这份课题在全球的精神科都十分权威。
贺涟眯起眼睛看着这份电子邮件,冷笑了一声。
他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他的积蓄也足够至少花一年了。
现在周景润不过是想要诱他出去,甚至就连丛煜都给惊动了。
贺涟扭头看向正坐在床边看电视的姜佳宁身上。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