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的姜佳宁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姐姐么,可现在的姜佳宁,就叫她觉得很难以接触。
姜佳宁说:“我要见贺涟。”
圆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等了半个小时后,等到那汤都凉了,姜佳宁却依旧没有一点想要吃东西的打算。
圆圆说:“姐姐,我去给你重新热一下,您这次可千万要吃。”
她离开后,姜佳宁就下了床。
脚踝上那锁链的碰撞声,叫她胸腔里似是蓬勃了一团烈火,她蹲下来,双手紧紧地握住那锁链拉扯着。
手指手掌都被拉扯的变形,那铁链纹丝不动。
身后的门打开了。
这次,端着那碗汤走进来的,不是圆圆,而是阿笙。
阿笙把汤碗放在桌子上。
她朝着姜佳宁的背影说:“你解不开那锁链,钥匙只有一把。”
姜佳宁放下手中的链条,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很舒适贴肤的睡衣衣裙,淡紫色的,带蕾丝刺绣,很仙很美。。
她看向阿笙。
“你一直是贺涟的人。”
从民宿开始,阿笙就是以薛凛安的名义照顾她,却暗中帮贺涟办事。
现在她想起在民宿中的很多事情,那并不是出自于薛凛安的授意,而是阿笙这个背后的主子,贺涟。
阿笙对此并没有否认。
她将汤碗往前推了推。
“喝点吧。”
姜佳宁看着那小碗里面熬的浓稠的汤,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端起那汤碗。
就在阿笙以为,姜佳宁最终终于妥协的时候,姜佳宁将手里那汤碗,朝着阿笙泼了过来。
幸而汤并不烫。
阿笙躲闪不及,那奶白的汤,就全都洒在了她的头发上,顺着发丝滴滴答答淋漓而下。
姜佳宁向后退了一步,坐在床沿。
“他死了么?”
阿笙楞了一下,“谁?”
“贺涟。”
姜佳宁记得耳边的那一声抢响。
薛凛安手里握着的枪柄,那枪口,是指向这边的船上的。
是对着贺涟。
阿笙低着头,擦了一下脸上的汤汤水水,才说:“贺医生还活着,那子弹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没有伤到要害。”
但是,子弹刺穿肩胛骨,幸而阿笙做了紧急的处理,等到回到m国后,当地劳伦斯家族旗下的医院专家团队又为他做了紧急手术,才确认无误,保住了那一条手臂。
姜佳宁唇角向上勾出来一抹冷笑。
“真是可惜。”
可惜了那一颗子弹。
阿笙蹙眉,“你怎么能这样?”
姜佳宁看向她:“我怎么样?”
阿笙说:“都同样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能对沅沅对柯力那样的人报以同情和怜悯,但是对贺医生,为何就这样残忍,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在帮贺涟抱不平的。
语气十分认真。
姜佳宁看向阿笙。
旋即她笑了。
“因为……”
她本想和阿笙解释。
解释下贺涟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
话到嘴边,又觉得根本没必要。
道不同,说了又能如何。
现在两人站在这样的对立面,就注定不能同途。
当时在民宿的时候,阿笙就已经做出过选择,而薛凛安也给过她选择的机会了。
姜佳宁说:“因为别人都是人,而贺涟,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