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弦没回答,倒是笑的一脸的别有深意。
宋泽原本就心绪繁杂,在看见傅南弦之后,就像是有一根鱼骨头卡在了喉咙里,刺的他难受。
“来人!我要见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随着律师一起来的,还有……贺涟。
律师站在门口,对贺涟毕恭毕敬:“贺公子,我在外面等您。”
贺涟走了进来。
宋泽看见贺涟,激动的叫道:“涟哥,今晚薛凛安去提交证据了?交了什么证据?我还能不能保释出去了?手续不是……”
“认吧。”
没等宋泽把话说完,贺涟就先开了口。
宋泽整个人呆在那里,“你……你说什么,涟哥?”
贺涟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阿泽,薛凛安提交的是在杂物间的视频录像。”
宋泽彻底呆住。
“有……有录像?”他反应过来,“一定是姜佳宁!是姜佳宁提前就设计好的!”
贺涟:“就算是设计好的,又如何?”
宋泽呆滞的看过来,“涟哥,你……说什么?”
贺涟伸手抚了一下大衣上的褶皱,“不管过程如何,现在她手里的王牌,都交给了薛凛安,加上薛凛安的影响力,你觉得你还能翻过身来么?”
“那薛凛安看在诗颖的面子上,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贺涟笑了一声,“你是想要叫诗颖去求他?”
“不!”宋泽说,“我宁可坐牢!”
“那从今天开始,认罪态度好一点,”贺涟站起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争取减轻量刑,到时候再让你父亲走动一下。”
宋泽知道,既然贺涟都已经这样说了,就已经是无力转圜了。
他咬牙切齿的痛恶道:“姜佳宁就是在报复!”
五年前,苏嘉树因为涉嫌故意杀人,被他告了,判了五年。
如今,完全调转。
姜佳宁是在用一模一样的手法,向他们宣战么?
贺涟面上没有宋泽这般的义愤,眼神里倒是带上些兴味的笑,职业习惯的拨了一下腕间腕表,“和我详细说一下,自你回来后,和姜佳宁之间发生过的事……所有。”
……
夜晚。
薛凛安录过口供之后,傅南弦送他回了医院。
已经快十一点了。
车停在医院外的路边树影下。
深冬的天气格外的冷,冷到人都瑟瑟发抖。
这个时间点,路上人很少,都是抱着肩膀瑟瑟快步而过,没有停留。
傅南弦递给他一个烟盒。
“来一根?”
薛凛安低头咬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降下一半的车窗。
车窗外的风拂进来,吹动着他额前凌乱的短发。
傅南弦把座椅往后放了放,半躺着,“半年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是一样的答案?”
半年前,薛凛安刚把姜佳宁破格提到身边当秘书,傅南弦问他:“认真了?”
那时,薛凛安漫不经心的回答:“玩玩而已。”
现在……
今晚,在明知知道姜佳宁不清白前提下,他还是去了警局,顺着姜佳宁给他设计的框,去交出了视频为证据,充当了这个很有分量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