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弦看着薛凛安的神色,就觉得不太对劲。
看见这样小的受害人,或许会一定程度上感到震惊,却不该……
“你认识?”傅南弦忽然意识到。
薛凛安抿着唇,点了点头。
他的手摸向茶几下的储物台,但是他坐在轮椅上,腹部的伤口又显得有些难以支撑,似是牵动疼痛了一下,蹙了眉。
傅南弦帮他从茶几下拿了一个烟盒,“要这个?”
薛凛安点了一支烟。
“是杜晓楠。”
傅南弦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谁?”
“姓杜,”薛凛安提醒道,“你品品。”
傅南弦脑子里闪过一道光。
最初,他也说过姜佳宁的这个姓实在是和c市的几个名门沾不上边,又很鲜少,要是随母姓或改姓徐,一听就能和徐家联系上。
现在姓杜……
傅南弦啧啧唇,“时间能对上了。”
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前,在案子发生后,联合警方出动警力,在边境救出来那两个小女孩不多久后,杜清龄就带回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对外宣称是一直养在乡下的女儿。
“这是她亲生的?”傅南弦翻了两下资料。
“不是。”
薛凛安扣了扣纸张上的字迹。
当时在找寻家属的时候,无人认领,而后来怎么就落到了杜清龄的手里,还被改换了身份,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咬着烟蒂,忽然发觉这烟蒂的滤嘴苦涩难耐。
傅南弦忽然道:“这个是杜清龄后认养的,那姜佳宁……”
薛凛安眉心蹙的更紧了。
傅南弦:“杜清龄对姜佳宁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也的确不像亲妈……”
薛凛安没有作声,单手携着烟蒂,另一只手去翻看着手中文件夹中的卷宗。
这卷宗是傅南弦冒着风险弄出来的,用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要“阅后即焚”,当薛凛安将整个卷宗翻过一遍之后,傅南弦就直接从桌子
打火机窜出的火苗瞬间舔舐着纸张,飘落下几点橘色的火星,最终在火盆中燃成了一片黑色的灰烬。
薛凛安回到长岛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
他觉得腹部伤口不太舒服,就叫伍楷就近去药店买双氧水医用棉球和敷料,帮他重新清洗包扎一下。
他靠在沙发上,平坦的躺着,问方柏深处理步骤。
方柏深:【你该。】
似乎还怕他不方便听,又发了一串详细的文字说明。
薛凛安看着方柏深这几条消息,不由得一笑。
方柏深总是话少,却是实实在在关心他的。
他确实是该。
用方柏深的话来说,自从手术过后,他也根本就没有好好地躺着当个病号。
伍楷出去的久,很慢。
薛凛安抬起手肘遮挡在额上,挡住了头顶的灯光,意识都已经慢慢飘散,几乎要睡着了。
身前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来回走动,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外套开衫针织衫正有一双手在温柔的解着衣扣。
男人握住了身上移动的这双手,随即睁开双眸。
抬眸,逆着头顶扩散的光圈,女人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在黑色皮质沙发旁边。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