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佳宁回来在楼梯上,路遇出来扔垃圾的大婶。
大婶:“小姜,回来了呀?”
“嗯。”姜佳宁笑着说,“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难得有这样好的天气。”
姜佳宁从包里拿出来钥匙,她用力睁大眼睛,试图将钥匙插入锁孔之中。
这成了她最后勉力维持去做到的动作。
门打开,她仓皇匆忙的进来,甚至关门的力气都没有了,背靠在门板上,缓缓的下滑,门锁咔哒一声锁上。
她瞪大眼睛,白眼球有细密红血丝好像红色的蛛网弥漫,一寸寸皲裂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光滑的皮肤上,好似是虬结而生藤蔓破开,皮肤被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割开,新生的皮肉撑破丑陋的旧伤痕。
痒,痛。
姜佳宁挠自己的手臂,用力抓破,一种恶心到极致的呕吐感油然,她抠着自己的下颚,弯腰吐出来的只剩下酸水。
她将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倾倒出来。
一些随身携带的小物件,手机也摔了出来,嗡嗡嗡的响动着,薛凛安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跃。
她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姓名的时候,略停顿了一下,继续去翻找包里藏着的密封袋。
那个药片好端端的躺在里面。
她用力扯烂了那密封袋,白色的药片滚落下来。
她满手去抓,直接塞进了嘴巴里。
蓦地,她的脑袋里想起了周医生的话。
“这个药给你再开一粒,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吃。”
她舌尖抵着那药片,又吐了出来。
她抓住那药片,翻了个身躺在地板上,咬牙忍着,直到浑身的冷颤皮肤的痛痒感觉消失。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除了被自己刚才抓挠出的红痕,已经没了幻觉。
她笑了一下。
她过了自己的这一关了。
手机在地板上继续颤动着响着,嗡鸣就在她的耳边。
这时,她的听觉恢复,也听到了这个专属铃声,是她给薛凛安特别设置的铃声。
她摸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薛凛安。”
薛凛安听到她的声音很弱。
“你哭了?”
他此时在医生检查室内,叫医护人员先出去,独自靠在检查床上,单手拢着上身的衣扣。
姜佳宁的嗓音从听筒内传了过来。
“如果我哭了,你会来哄我么?”
薛凛安系衣扣的手指蓦地一顿。
见惯了姜佳宁冷练自持的模样,她的偶尔温软,就总是能精准的戳中他,哪怕有时候知道她不是真心。
就像是昨晚。
他在房间内,看这那始终禁闭的浴室门,她未发一言,充分的把自己掩藏其中,像空气一样不存在。
“在哪儿?”
他听见自己沉稳的嗓音询问。
姜佳宁眼睛落在天花板的吊灯上。
这所小公寓,是薛凛安给她买的。
后期的装修设计,请了有名的家装。
因为他自己那时知道,要了她的初次,他要给她补偿。
他这个人,总是很有原则性。
姜佳宁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抬手抹了。
“我在家。”
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