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晋龙泉走上前轻轻叩门,见子婿一脸紧张的样子,笑道,“无碍的,就是见几个故人。”
这时候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轻响从里面打开门,两名汉子提着侧面拿黑布罩着、只能照亮脚下方寸之地的灯笼走出来,望巷子里张望了两眼,紧接着就将晋龙泉他们迎进院子里来。
“晋爷总算肯让大家跟大公子、二公子、黄公子见面了!”一名健壮汉子朝晋龙泉揖礼,笑着说道。
“都进去说话,不要在院子里耽搁,”晋龙泉挥了挥手,说道,“现在局势越发紧迫了,让大伙都来跟应槐、应榆、庭彦他们见一面,不要搞出什么误会……”
晋应槐、晋应榆、黄曦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院子里点着几盏灯笼都用黑布裹住,叫外面看不出院子里掌着灯,院角、檐下还有几个jīng壮汉子守着,看他们穿着寻常袄裳却鼓撑起来,依他们的经验,猜测里面都穿着甲。
他们一头雾水的跟着接连穿过三进院子,来到一处更为宽阔的院落之中,走进一间厢房里,才听到窗外隐隐有水声传来,暗暗心惊:外面是秦淮河?
晋龙泉打开窗户,晋应槐他们循着看出去,宽阔的秦淮河面上停着两艘乌篷船;似乎注意到这边打开窗户,船上有人拿起灯笼左右挥动了两下。
晋龙泉就任窗户打开来,示意子婿坐下来,指着那jīng壮汉子给他们认识:“这位是京襄制司军情司刘福金刘军使,以后附近有什么紧要事情发生,你们一时联系不上为父,就过来找刘军使商议,也是一样的……”
“父亲,你一直都是京襄安排在晋家的密谍?”晋应槐震惊的问道。
邓珪、顾藩公开投向京襄之后,世人震惊的同时,建邺城里不少人都在猜测潜邸系还有没有别的人像顾藩那般早就暗中投向京襄,又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像邓珪那般早就暗中跟京襄媾和。
晋庄成作为南阳士绅的领袖,在朝中向来积极压制京襄,都免不了受到猜疑。
这样的话题,晋应槐、晋应榆、黄曦彦私下里也没有少议论;照道理来说,他们的父亲(岳父)早年也跟京襄(楚山)众人有过牵涉,但他们以为父亲(岳父)平时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鼻子底下,即便偶尔与郑屠接触,也是奉晋庄成的命令行事,他们还以为父亲(岳父)绝无跟京襄牵涉的可能。
哪里想到这些年他们完全被蒙在鼓里。
“晋家还是小了点,晋爷可是咱军情司在建邺的大档头。”刘福金笑着说道。
制司这些年各机构建设也日益严密,郑屠在建邺主要负责进奏????????????????之事,在制司内部以谘议参军事的名义,主要跟韩圭联络;铸锋堂则负责商货转输,在制司内部由徐胜执掌,向史轸负责。
虽说涉及情报刺探等事,郑屠负责的进奏院以及铸锋堂在建邺的货栈、商铺都会参与进来,共同组成情报刺探网络,但各个环节的具体负责人则隶属于军情司。
而到今天京襄明里暗里在建邺城内外所部署的力量更是qiáng大,核心目标更是要将绍隆帝及潜邸系控制在建邺城里,确保渡淮北伐能顺利进行,防范及压制潜邸系的反噬。
目前建邺城内外所发生的重要事项都需要向王番汇报,在没有制司明确命令之前,由王番掌握最终的决策权;此外,在建邺城外统领牛首山义军的王峻、徐忻以及在对岸真州统领一部荆州水军戒严的王章,以及顾藩、郑屠以及公开代表京襄在京里联络渡淮作战事宜的董成,都共同掌握建邺重要事务的决策及建议权。
不过,制司内部明确职衔等同都虞侯、都指挥使一级的佥事晋龙泉,乃是军情司在建邺的最高官员。
只是晋龙泉潜伏太深,行动有诸多不便,这次行动部署时间上太紧,又极其繁杂,韩圭才主张额外tiáo陈松泽到建邺来主持。
晋龙泉他本意不想太早让子婿知晓诸多秘辛,生怕哪里露了马脚,还是徐怀亲自下令,要求军情司行动以确保晋龙泉家小安危为先。
晋龙泉必要时会留在晋庄成、晋玉柱身边,倘若还不叫其子、婿知悉内情,就怕危急之时会产生误会,对其家小无法照顾周全;再一个,晋龙泉的子婿晋应槐、晋应榆以及黄曦彦在他的栽培下,也都jīng明能干,早一刻为京襄效力,也有利他们日后的发展。
今天还是陈松泽再次qiángtiáo制司及徐怀的要求,晋龙泉才同意让其子、婿知悉这些年都严密隐瞒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