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歪过头朝柳琼儿看去。
柳琼儿还没有换回女装,将乌黑秀发挽成髻,扎着青布儒巾依门而立。
她的鬃角发丝有些蓬松,鹅蛋似的脸蛋都没有徐怀一巴掌大,这时候显得越发娇小;雪白脸蛋是那样的娇嫩,吹弹得破,透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修长的颈脖,下颔有着极美的曲线,鼻梁秀直,红润的檀唇微微抿着却像一团烈焰。
见徐怀看过来,柳琼儿还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美眸里流露出几分庸懒,过了好一会儿,见徐怀还盯着自己的看,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刚才也好一会儿没有吭声,就琢磨出这事来了?”徐怀问道。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柳琼儿挥手掩饰笑道。
“你没事吃哪门子飞醋?”徐怀抓住柳琼儿滑腻的小手,要将她搂入怀里。
柳琼儿美眸瞪了一眼,嗔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调戏民女啊?”她见徐怀不松手,心虚的往院子里窥了一眼,忙闪身站到屋里来,认真的盯住徐怀的脸说道,“说真的,要不是考虑到王番有可能看不上你这个毛脚女婿,我觉得王萱却是配你,这桩姻缘对你,对铸锋堂也都有莫大好处——何况她的小心思,这时候也都在你身上呀。”
徐怀隔着布衫,双手落在柳琼儿纤盈的腰身上,见柳琼儿没有拒绝,手掌又还往下滑落些许,感受那挺翘处更为惊人的软弹,嘴里说道:“那小丫头片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你说说看,你跟她站一起,我眼睛瞎了会选她?”
“你现在还知道嘴上抹蜜骗人家,那是你年纪还小。等你再大两三岁,你要还这么想就见鬼了呢!哪个男人要有能力,不是满脑子想着三妻四妾俱收兼蓄?”
柳琼儿手背到身后,抓住徐怀虎口满是厚茧的手掌不让他再往下抓去,说道,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不要觉得王番当你是一介武夫,有可能会瞧你不起,你自己就先退缩断这姻缘,那真就大错特错。王萱她明年就十四岁了,即便不会那么早出阁,但随着王禀相公复起,到时候上门说亲的也必然会踏破门槛——其他不说,朱家兄弟从进门来,贼眼就在王萱身上打转。他兄弟二人出身贵胄,又与王萱是表兄妹,倘若没有婚娶,有人站出来撮合她们亲上加亲,你到时候后不后悔?”
“不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徐怀摇头说道。
虽说当世女子十三四岁嫁人很常见,但徐怀他自己则完全将王萱当小女孩子看待,更没有考虑过其他。
“我终究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也没有想过要独占你,”柳琼儿说道,“王萱现在年纪还小,但等她再有二三年身子长开来,该有的都不会缺,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容颜。再说了,你哪怕是为铸锋堂的未来着想,也不能放过王萱啊……”
“我以往跟你说的,你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啊!”
徐怀想到郑屠刚才不满朱沆父子等人的出现会削弱他们对王家父子的影响力,这会儿见柳琼儿也是满心替他盘算婚姻有可能带来的政治利益,也是苦笑不已。
伐燕之战不知道多少人头落地,新浮现的记忆片段更预示四年后中原将倾覆……
不,滔天大祸的发生不会是在四年之后,而要更前。
四年后旧帝被掳新帝南逃,在那之前中原必然已经被赤扈人的铁骑践踏得尸骸遍野。
而这个时间线推算,大越此次集结大军伐燕,夺取燕云等地以完善北部防线的战略预想,在既定的历史轨迹里绝不可能会实现。
要不然,赤扈人即便在今年底或明年初就成功越过大鲜卑山,攻陷契丹人的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乃至东京辽阳府,也极难在明底后年初集结十数万铁骑突破阴山燕山一线,沿太行山两翼的通道南下。
从时间线上推算,这次为朝野寄以厚望,云集于岚州的将吏几乎人人都以为胜券在握的伐燕之战,极可能会败得一踏糊涂。
然而这些他却无法说出口。
他只能先将这些烦人的杂念摒除出脑海,用大手抓住柳琼儿身后那两瓣丰翘,将她压到墙壁上,低头往那诱人檀唇吻去,说道:
“我觉得还是不能先放过你……”
“唔!嘤!”
柳琼儿终究使不出力气来,身子贴在徐怀的怀里,感受到他雄健宽广的胸怀,自己的气息却先乱了,在徐怀的手往她衣襟里伸进来时,才好不容易挣扎开,娇媚的瞪眼盯住徐怀,嗔骂道,
“你这是跟谁学坏了?竟然知道欺负人啦!你放开我,我还要去准备晚膳。王禀相公出身贫寒,不是讲究人,王番在域外也吃尽辛苦,应该不会太讲究,但朱沆父子却不是好伺候的。你以为郑屠周景那两个莽货才做好这些事?”
“理他们作甚!今晚上宰两头羊就是厚待。谁他娘敢嫌东嫌西,小爷就直接掀桌子,谁的脸都不给,叫他们知道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下只有起错的姓名,断没有起错的诨号’,”徐怀不放柳琼儿走,抓住她的手坐到窗前,说道,“陪我说说话……”
“好吧,晚膳的事我不去管,等会儿看你怎么发脾气,”
柳琼儿坐到徐怀的大腿上,过了片晌,见徐怀定睛看着窗外的庭院走神,却没有说话,侧过身来,抱住他的头贴自己的胸脯上,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