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国防军是不是在骗咱们?”
穷途末路之际,梁越也不禁患得患失起来。
一直以来,因为心中的芥蒂,让他对国防军都无法完全相信。
要不是为了老兄弟们着想,他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能带着大家伙跑到西域来给帝国开疆拓土。
现在,眼瞅着西域大局将定,国防军趁机将他们卖掉似乎很合理。
蒋朝云却不这么看。
“国防军要是出卖咱们,不出现便可,没必要派人过来报信。”
梁越一愣,发觉确实是这个道理。
有没有国防军出现,凉军的撤退都成了大难题。
即便真的能够退到天山以南,也必然损失惨重,大伤元气。
国防军完全可以坐视他们和叶尔羌人打的两败俱伤,再跳出来摘桃子好了。
既然此时跑来通报,那就足以说明,国防军真的没有出卖他们的意图。
想通了这些,梁越的心底不期然地涌起一股暖流,随即又被他默默地压制了下去。
自从加入农民军起义后,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尔虞我诈、内讧谋算。像国防军这种真诚以待的,自然给他的感受不同。
“停下来,就地列阵。咱们不走啦,帮国防军拖住叶尔羌人。”
想通了之后,梁越也没有了顾虑,决定好好做一次诱饵。
凉军上下得令,立刻转换阵型。
步兵开始向中心收缩,最终在骑兵的掩护下,在大平原上建立起了圆形阵列。
所有的马车、骆驼都被放在外围,成为了天然掩体。
骑兵和叶尔羌人绞杀了一阵,退入到了阵中,开始休整。
阵型的最中心是火炮,可以支援任何一个方向。
看到凉军不走了,叶尔羌人也不敢贸然进攻。
凉军强大的火器给了叶尔羌人很大的打击,用骑兵去冲击这样的步兵方阵,纯粹是以卵击石。
阿布杜拉很快赶了上来,对凉军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这些人是放弃了吗?或者他们觉得,亵渎了阿拉的土地,还能够得到饶恕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叶尔羌人只能加紧时间备战。
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怎么能够允许一支强大的敌人太长时间盘踞在此呢?
西域之地,群狼环伺,耽搁的久了,说不定就会出现新的敌人。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叶尔羌人就开始了进攻。
他们没有动用骑兵。
防护薄弱的骑兵冲击火枪步兵方阵,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叶尔羌人从马背上跳下来,调集了一批盾牌,还组成了浩大的车队,徐徐朝着凉军推进。
面对这种情况,凉军别无选择,只能用火炮轰击。
哪怕他们的炮弹不多了。
能够打碎盾车的,只有火炮了。
好在大平原上,火炮的准头不错,将叶尔羌人的马车一一轰碎。
当盾车数量不足后,叶尔羌人也没有硬来,而是徐徐后撤。
阿布杜拉眉头紧锁。
“汉人的武器实在是太厉害了,光靠阿拉的保佑,我们不可能一直维持强盛。此战过后,必须想办法得到这些武器的制造方法。”
叶尔羌上下深有同感。
他们已经意识到,从今以后的敌人,不再是马背上骁勇的蒙古人,而是火器强大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