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雄一句话让大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
江湖人所谓的“借兵”可不是小事,相反是惊天大事儿。
往往一个社团向另外一个帮派提出借兵一事,都代表着血战在即,很快某处就要血流成河。
另外,借兵属于天大人情,未来你要能还得起这个人情才行。
颜雄来此,一句话就要“借兵”,怎能不让洪门众人诧异?
颜雄也是枭雄人物,此刻把洪门众人表情尽收眼底,不急不缓说道:“我知道,一见面就提出这样要求着实有些冒昧,可形势比人强,我和潮州帮众人也是被逼无奈!”
顿了顿饮口茶水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潮州帮同仇敌忾,如今和位于伦敦东区的剃刀党发生了一些矛盾,并且此矛盾绝难调和,唯一办法就是一劳永逸!”
“难道----”四大护法一人惊愕道,“你们想要消灭剃刀党?”
其他人也是一脸吃惊,难以置信地望着颜雄等人。
这次洪坤开口道:“没错,我们就是要准备出击剃刀党!潮州帮龟缩在唐人街十几年,做缩头乌龟也做够了,这次我们不管死活也要大干一场!”
“但我们知道实力比起剃刀党实在太弱,所以才想起来洪门借兵!大家同气连枝,又都是炎黄子孙,如果这次能够一举铲除剃刀党这头饿虎,那么以后伦敦东区就是我们潮州帮与洪门天下!”
颜雄接口道:“对此我可以作证!虽然颜某人微言轻,却还是有些信义的!”
“不是我们不相信颜探长你,主要是事关重大,你刚才也有讲,自己已经不再是大探长,何况这里是英国伦敦,不是中国香港,你的信义分数,呵呵----不讲也罢!”
“是啊,这可是拼命事情,是要见血的!搞不好整个伦敦东区都要发生大地震!何况那剃刀党在东区扎根已久,党羽遍布,不是那么轻易铲除的!”
颜雄闻言笑道:“除此之外,各位是否还担心剃刀党背后的那个大靠山----使徒会?”
颜雄一针见血,直接点出了洪门众人背后最大顾虑。
要知道,“使徒会”在英国影响力很大,不但像剃刀党这样的本土帮派对其毕恭毕敬,连洪门这样的外来社团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实则洪门这个时候与使徒会关系十分微妙,表面上还是很尊重使徒会的意见,与之相处融洽,而背地里却不买账,甚至还会借用一些别的力量来对抗使徒会的一些指令。
和大部分洪门的人一样,洪十三对这个总觉得高人一等的所谓大英帝国神秘组织很是轻蔑。他觉得这些洋鬼子纯属是吃饱了撑的弄个这玩意出来,那些穿西装戴高帽的家伙总是自持清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自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世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而洪十三相信世事无常,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完全能有人力所能掌控的,宇宙的奥秘很多还是个未知数,就奢谈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是最有影响力的“组织”岂不是个大笑话?
不过,使徒会这个组织的力量强大,实在不可小觑,就连很多大英帝国的政客首脑也安排自己的家人或者继承者加盟使徒会,可想而知这个组织的影响力有多大。
“的确,我们洪门对此很有顾虑。”洪十三并没有避开这个话题,“如果你们这次不能摧毁剃刀党,那么我们洪门借兵给你们就会很尴尬,到时候使徒会问责起来,我们很难应付!”
颜雄哈哈一笑:“也就是说你们害怕我们输掉,所以不敢借兵给我们?”
“不错!”
“可要是我们这次准赢呢?”
洪十三等人互看一眼,感觉颜雄这是在说大话。
“颜探长,这里不是香港,说大话可以,但要负责!”
“我没讲大话,我讲真!”颜雄信誓旦旦,“如果这次单凭潮州帮当然不可能摧毁剃刀党,但要是有警方帮助,那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难道那些鬼佬警察会帮你们?”洪十三等人一愣。
颜雄没有回答,背着手,一脸高深莫测模样。
洪坤在一旁抱拳:“讲多一句,颜探长这话,我信!”
洪十三笑了:“你们是一起的,说白了就是一伙儿人,你信他又有什么奇怪?”
洪坤一笑:“我话未讲完,我信的不是颜雄颜探长本人,而是他背后那人!”
洪十三等人再次看向彼此,“此话何意?”
“却不知诸位可听说过‘石志坚’这个名字?”
“呃,好像很熟悉。”
“我记起来了,不就是那个香港大亨吗,被誉为少年英雄!”
“什么少年英雄,你以为他是方世玉呀?他在香港名声很臭的,叫什么奸人坚,奸神---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不好意思,”颜雄看向那位护法道:“你嘴里那个坏东西恰好是我大老板!”
“呃,不好意思!言语冒犯了!”那护法也很光棍,一听颜雄是石志坚跟班,当即抱拳道歉。
江湖人很讲究,打人不打脸,打狗看主人,反过来在跟班面前讲主人坏话也很是失礼。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
“多谢!”
“客气!”
颜雄说完这些,目光扫视众人,最后与洪门大佬洪十三平视道:“十三爷,石先生在我心目中乃是神一样人物!不仅不能冒犯,更不能得罪!凡是得罪他的人,统统都已经下了地狱!香港戴凤年,利兆天,澳门傅家,还有这大英帝国总商会的劳伦斯会长,剃刀党汤米-谢尔比,接下来就要轮到他大哥凯恩-谢尔比!”
颜雄每说出一个名字都触目惊心,毕竟洪门人很关注外界情况,对香港那边情势也很熟悉,没想到那些狂人牛人都被石志坚打败,伦敦商会会长劳伦斯被抓,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背后是石志坚在操刀。
这一刻,包括洪十三在内对于石志坚这个年轻人充满好奇,并且产生一丝丝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