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邮递员去了赵家,此时是冬天,没什么活儿干,赵时初和赵时建都在家里,邮递员在村头说的话早就有小孩兴冲冲地跑来赵家提前跟他们兄妹俩说了,因此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真的考上了大学。
赵时建激动得冲出了门口迎接邮递员,声音颤抖地问道:“同志!真的有我的录取通知书吗?”
“你就是赵时建?有!”邮递员说着,从包里掏出两封信,把其中一封递给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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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封赵时初的。”邮递员又说道,赵时初连忙说道,“是我,给我吧。”
邮递员顿时羡慕地说:“原来你们还是兄妹,真是厉害,都考上了京城大学。”
“赵时建!快拆开看看,我们都没见过京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呢!”有人好奇地朝赵时建喊道。
“对对!也给我们开开眼界嘛!”又有人附和。
于是赵时建便当场拆了信,自己看完,被人催着念了一遍通知书,然后这通知书又在大家手里转了一圈。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或恭喜或嫉妒或敬佩地跟赵时建和赵时初说话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不可能!赵时建和赵时初怎么可能考上京城大学?!肯定是假的!”
然后冲进来的是面sè煞白,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的文宜淑,她这话一出,院子里的说话声顿时戛然而止,大家惊愕地看着好像受了很大打击的文宜淑,不明白赵家兄妹俩考上大学,她有什么好不忿的。
“文宜淑,我和妹妹的录取通知书是千真万确的,你凭什么说我们兄妹俩考不上?我和妹妹自从知道恢复高考后每天晚上都在复习,从来没有松懈过一天!而且,现在既然叶老爷子都被他儿子接回去了,那我就不怕说出来了,我和妹妹的功课大多数都是请他教导过的,叶老爷子以前是大学教授,教我们俩绰绰有余,我们考上大学很正常,考不上才对不起他的jīng心教导。”赵时建冷着一张脸严肃地对文宜淑说道。
“原来还请叶老头教导,怪不得!我就说嘛,明明他们之前早早就辍学了,怎么突然就考上大学了……”
“靠!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找叶老头辅导?哎呀呀,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我也去找叶老头了!”
“这兄妹俩太jī贼了,居然偷偷去找叶老头请教功课,也不告诉我们,真自私……”
“你脑子有病吧?那时候叶老头还没恢复身份名誉,找他辅导自己那是冒着大风险的,你敢去?”
……
大家听了赵时建的话之后议论纷纷,参加了高考的人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找叶老头请教,没参加的则自以为知道了赵家兄妹俩考上大学的原因,而文宜淑听在耳朵里,心中就更是五味杂陈,心绪翻腾了。
她怔怔地看着赵时建,突然眼眶一红,喃喃道:“我又错过了一次机会?我又错过了……”她说着说着,便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不气。
大家面面面相觑,不懂她为什么在赵家门口哭,赵时初倒是能理解一两分她的心理,不就是没想到还能找叶松请教功课问题吗?看来文宜淑这回高考肯定不理想了,否则她不会崩溃得失态在自己和大哥面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