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我们詹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孩子,害得元宁快而立、别人都快当祖父的年纪了,膝下却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两个妾室有了身孕,那就一定要生下来,你自己没有福气,也怪不了我们。”詹老夫人郑重其事地警告陈氏不要对两个妾室下手。
陈氏脸色难看极了,之前在元时初院子里滔滔不绝地夸耀礼王府的精气神是一点儿都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颓丧。
詹老夫人到底不是个硬心肠的人,看见她这幅心如死灰的模样,忍不住心就软了些,这个大儿媳虽然掐尖要强又眼皮子浅、容易得罪人,但这都是小毛病,她并不是心肠恶毒的人,这些年来侍奉自己也算尽心尽力。
想到这些,詹老夫人便宽慰她道:“你不要太担心,就算你没有孩子,也是元宁的正室原配,不管那些侍妾能生多少孩子,都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把孩子放在你身边养着,到时候不也跟亲生的差不多?就算为了他们自己的地位,也得讨好你这个嫡母……”
听见詹老夫人宽慰的话,陈氏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不再那么灰暗了,但还是苍白一片,她低着头说道:“儿媳知道了,夫君好不容易有孩子了,儿媳就算再不喜也会让他们能平安出生,母亲就放心吧。”
“委屈你了,我那里有套珊瑚红宝石头面,就送给你吧。”詹老夫人说道。
“谢谢母亲。”陈氏于是拿了一套头面回去。
詹书临回府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大家喜气洋洋的,于是他好奇地问元时初:“家里有什么大喜事了?怎么大家都这么高兴?”
“你大哥的两个侍妾有身孕了,老夫人把全府下人赏了一遍,他们能不高兴吗?”元时初回答道。
詹书临听了,顿时高兴起来:“大哥终于有孩子了!太好了!”
元时初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大概是身份的不同,所以他们两个对此事的反应也截然不同。
詹书临作为詹元宁的亲兄弟,当然第一反应就是为亲哥开心;而元时初作为跟陈氏在詹家身份差不多的儿媳,自然第一反应是同情陈氏,因为那是她丈夫其他女人怀孕,而不是她自己怀孕。
元时初虽然不是那种凭着依靠丈夫孩子生存的弱女子,但看见陈氏这样,也忍不住会生出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不行,我得去找大哥喝几杯,庆祝一下!”詹书临兴奋地跟元时初说道,“你上次拿出来喝的那几瓶酒是什么酒?现在还有吗?”
元时初朝他翻了个白眼:“没有了,本来就只有那点。”
詹书临顿时十分失望,只好吩咐下人去拿了自己珍藏的酒,去跟他大哥庆祝去了。
元时初那些酒是自己酿的,上次被詹书临撞上,被他喝了一大半,元时初心疼得不得了,这回自然不可能还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