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司徒百里给自己写的亲笔信,张飞龙也没有多说什么,让这位师弟稍等片刻就提笔回了一封信装好,请这位师弟将书信转交恩师司徒百里。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在司徒百里看过这封信就一切明了。
带着这封信,卫青山连顿便饭都没吃,又骑着战马在一众后卫团官兵的注视下,离开了后卫团的团部驻地。在卫青山离开不久,张飞龙就立刻召集心腹部下过来开会,并且让直属的警卫排,在会议没有结束前,任何闲杂人员都不等靠近会议室,那怕就是师长来了,也要等到他的同意才准进入。否则,出了问题他会追究警卫排的责任。
也许是这个命令让这些担任张飞龙警卫工作的军官战士,意识到山雨欲来的感觉,但身为张飞龙的心腹官兵,他们的未来都跟张飞龙联系到一起。因此,在师长跟团长的选择上面,他们更多的还是会考虑张飞龙对他们的态度,而非这里师长对他们的态度。
接到命令赶过来的心腹,看到团部已经被荷枪实弹的警卫排官兵给看守起来,并且这次出奇的参加会议,必须交出随向配带的枪支。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让这些军官在踏进团部会议室时,都显得有些表情严肃不敢向以前那样,跟这位团长开玩笑。
随着手下这些心腹军官到齐,张飞龙显得有些表情严肃的道:“在说接下来这件事情前,我想先听听大家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你们都是从当兵开始,就跟我张飞龙拼杀到现在的兄弟,我也不想让大家做出什么伤害我们兄弟感情的事情来。
所以,等下你们有什么说什么,在会议结束前,不用把我当成团长,而把我当成你们的兄长。能做到吗?”
牵涉到兄弟感情的事情,这是多严重的事情?
一众军官虽然不太明白张飞龙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一个个严肃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这位老长官的命令。
见这些手下都显得一脸紧张认真的样子,张飞龙却突然笑着道:“别都沉着个脸,你们这个样子,搞的我有些话都不知道怎么问了。我张飞龙自从十二年加入jūn_duì ,参加过护国之战,也参加过宁总督的清剿甘南新军之占。一路走到现在,宁总督对我张飞龙的恩情,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
只是现在我们的形势大家也看到了,甘南军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甘南军呢?当年我们都是抱着一腔热情,为了保护这方百姓而参军入的伍。那我们现在真的做到了吗?我们真的做到了,让家乡父老过上安稳曰子的承诺吗?”
这一开口就提到了甘南军的最高首领宁清远,在场脑子灵活的军官,立马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可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位在甘南军中,可以说连师长都不服,却很忠诚于宁清远的团长,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才对啊!
手下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张飞龙又何曾没看到呢!因此缓了片刻他又道:“我记得当年我从军校出来,村里的百姓交的税,除了官府跟地主的田租,零零碎碎也有十项左右的税收。虽然税重,但至少他们能活的下去。
那么现在你们想想,自己老家的百姓,如今又承担着多重的税赋呢?继续承受这样的高额税赋,你觉得这里的家乡父老还有活路吗?你们做为我的部下,我也不想隐瞒你们什么事情。就在刚才,我送走了一位军校的师弟,他带来了我一位恩师的书信。
他在信里告诉我一句话,身为jūn_rén 忠诚是最基本的条件。但如果你忠诚的那个领袖,并非值得忠诚,相反你的忠诚起到了帮凶的作用。那你是否还应该忠诚于他呢?文才,你是当年跟我一起加入甘南军的,你觉得现在的甘南军,还是当年那支甘南军吗?”
许文才,张飞龙所辖团的一营营长,是当年与他同期入伍参军,并一路跟着张飞长南征北战成长起来的一位基层军官。
面对这位团长的询问,许文才想到家里人写来的书信,有些苦涩的道:“团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身为jūn_rén 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前些天,我夫人给我写信,告诉我镇上的征税官,又提出了两种税赋。
让我每个月再多寄点钱回去补贴家用,不然她根本没办法承担一家人的开支。可你们都知道,我现在每个月的军饷,基本都寄回了老家补贴家用,家里尚且不够用。那其它乡亲过的曰子是什么样子,不用问我也能猜到。
说实话,如果不是穿着这身军装,我真想赶回去,把那些老家的贪官给拉出来全毙了。有时候我也再想,这样当兵扛枪保护的却是这样一帮贪污成风的土豪劣绅跟贪官,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