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知府衙门处理搬迁物资事务的白殿堂,听到副官报告说临州府,几位颇有影响的家族家主一起到访时,也稍稍惊讶了一下。按理说,他在交待任务的时候,已经告知新二团的部队,除了贪官污吏对于这些家族名下的产业,还是尽量不要动。
会做出这种决定,也是这些家族跟临州下面那些乡镇的小财主有所不同,他们很多都在临州传承了百年以上。加上偶尔有会有些小恩小惠于当地百姓,就算家族出两个不肖子孙,只要这些家族还要面子,大多都是自行处罪犯错的子孙。
总体上,越是传承年代久的家族,越是清楚想在当地立足,就必须得到百姓支持家族才能长存的道理。往往欺压百姓,恨不得榨干百姓心血的财主,都属于暴发户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因此,随便动这些世家的商铺跟店面,对许家军将来掌控临州府,无疑也会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
正是出于这种将来的考虑,白殿堂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出门接一下这些协伴而来的家主。如果真是因为手下那些官兵,不听号令做出损害许家军声誉的事情,说不定为了显示许家军的亲民,白殿堂也要下次狠手处置这些不听命令的官兵了。
当这些一同而来的家主,看到站在知府大堂迎候的,正是他们在门口所得知的许家军新二团团长时。有些家主望着白殿堂的脸顿时一惊,甚至有人开始后悔为什么过来。因为他们已经认出,眼前这个白团长,不正是占据了仙姑山的白家寨大头领吗?
前次不是听说仙姑山被许家军给攻占,白家寨被推平了吗?那这位白家寨的大当家,为何摇身一变成为许家军的团长了呢?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就在这些家主犹豫不决的时候,似乎醒悟过来,身为临州最大的土匪头子。这些家主恐怕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此已经把自己当成许家军新二团团长的白殿堂,很诚恳的道:“诸位都是临州有名望的家主,相信对我的身份应该不陌生。
不错,我在担任新二团团长职务前,正是仙姑山白家寨的首领,也是你们所说临州最大的土匪头子。如果以前有对不起在座各位家主的地方,也希望诸位能原谅白某当年的所作所为。毕竟,我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成为白家唯一的继承人,我自然有义务将白家寨传承下去。
而且诸位家主应该知道,自我父亲那辈开始,我白家已经很少做出伤人姓命的事情来。只要你们遵守白家订下的规矩,大家和气生财。相信我白家也没失信,做出拿了钱不认帐的混帐事吧?
今天我以许家军团长的身份而来,也没有伤害城中任何一个良善百姓。当然,处决的那几个贪官,我相信诸位也清楚他们当官时的所做所为。为了消除民愤,杀几个贪官也是许家军的风格。
但在进城的那刻开始,我们师长跟我都严令,不得随意查封诸位家主的商铺,不得影响你们的正常运营。如果有违背军令的行为,请诸位家主指出来,我现在就派人把他抓起来以正视听。
请诸位家主相信,我白殿堂既然成为许家军一员,就会以军官的身份约束自己。不论是我,还是我的部下,只要敢做出伤害百姓跟义商的事情,一定轻饶不待。”
见白殿堂能直言不讳的坦诚以往的不光彩经历,也确实清楚自从白殿堂接管白家寨之后,他们只要交纳一定的过路费。在仙姑山那片,也确实没出现商队被打劫过的情况。从这点上来说,白殿堂并非那种抢了货还杀人灭口的血腥土匪头子。
加上人家现在摇身一变,成为掌握上千条枪跟士兵的团长,这权利比当土匪头子都要大的多。没看见,以前他们见到都要小心对待的保安团长,如今异常老实的站在白殿堂身后跟个副官一样老实吗?
都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不会那种意气之争,对于白殿堂误以为是手下人给他们添乱,领头的临州许氏老族长许宝山拱手道:“白团长误会了,贵军进城之后秋毫无犯,我等感激还来不及,那里还会跑来告状呢!只是听闻贵军不驻军于此抗击革命军,我等不解之余特来恳请白团长。是否能看在我等薄面上,派大军驻守呢?
我等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家中养的也是一些酒囊饭袋,平时最多能看家护个院。确实无力阻击来势凶猛的革命军,所以希望贵军能看在同属临州人的份上,保这城池不失可否?贵军如果有难处,我等愿略尽薄力拿些物资跟犒赏三军。”
得知这些人竟然是来求他们留下的,白殿堂也认出眼前老者的身份,表情稍显无奈的道:“许族长,按理说身为临州的jūn_duì ,我们保护当地的百姓责无旁贷。可您老恐怕不知,此次革命军来势汹汹。据我们的侦察员回报,前来攻打临州的革命军达到了一个主力师,上万人的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