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永远是专心思考的那一个,问安锦绣道:“那白承泽呢?他会离京吗?”
安元志说:“他得跟着去皇陵啊,大殿下装死就算了,他也装死吗?”
上官睿说:“你怎么能肯定白承泽到时候不装死?”
安锦绣说:“他会离京的,不亲眼看着我和圣上死,他怎么会安心?”
“那伏兵会安排在哪里?”上官睿问道:“是你们去的时候动手,还是回程的时候动手?”
“将军先行,”安锦绣说:“那白承泽就只能是在我们去的路上动手,否则将军到了皇陵,发现守陵的jūn_duì 不在,白承泽就没有回程了。”
“那他们会在哪里动手?”上官睿问完了时间,问地点。
厅里几个人的目光,都又看向了铺在地上的地图上。
安元志愁道:“这一路这么多地方,那帮人藏哪儿不是藏?”
“圣上出发之前,会派人探路,”安锦绣说道:“所以官道两旁的树林,我们要路过的村庄,山谷,田地,这些地方都不可能藏人。”
上官睿说:“那他们能藏哪儿?”
安锦绣问上官勇:“将军你说呢?”
上官勇起身,站在地图边上又看了半天,最后走到地图上,用脚点了几个地方,说:“只能是这几个。”
安元志手摸着下巴,说:“山庄,大客栈,寺庙,藏在这些地方,他们就不怕走露了风声?”
上官勇说:“把人杀了就是。”
上官睿说:“守陵的jūn_duì 里,就人人都听白祯的话?”
上官勇还是那句话,“不听话杀了就是。”
“他娘的!”安元志狠狠地暴了一句粗口。
安锦绣手指敲两下扶手,道:“他不会在太远离京城的地方动手,因为杀了我与圣上……”
“你能不用这个词吗?”安元志打断了安锦绣的话,说:“一口一个杀了我和圣上,我听这个心慌,换个词吧。”
安锦绣说:“白承泽动手成功之后,他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带兵攻打京城。”
上官睿说:“他造反?”
“圣上若是死了,”安锦绣说:“天下无主,那就不存在造反之事了,事局就变成群雄逐鹿了。”
安元志说:“那就这个连云庄,这个大庄子离京城最近。”
安锦绣摇摇头,说:“不会是这里,这里离京城太近,他们动手,京城的援兵很快就会到,没办法一击即中,他们就会被我们杀死,白承泽不会冒这种风险。”
安元志又低头琢磨地图。
上官勇这时道:“应该是三塔寺。”
上官勇的语气很肯定,以至于安元志问他:“姐夫你就这么肯定?”
上官勇说:“距离不远不近,离京城一天的路程,这一天的时间足够白承泽杀人了。守陵的jūn_duì 万把人,三塔寺能藏得下,寺院也不引人注意,”上官勇脚点了点地图上的三塔寺,“这寺后面就是山,若是失败,白承泽可以进山。”
袁义看了看上官勇,说:“主子也觉得会是三塔寺。”
上官睿这时也站起了身,盯着地图看。
安元志见上官勇和安锦绣的想法一样,他就不动脑子了,拍一下手,说:“那就是三塔寺了,姐,你可以让人去三塔寺查一下。”
上官勇马上就道:“不能打草惊蛇。”
上官睿说:“我们要埋伏兵马在三塔寺附近吗?”
上官勇摇头,道:“这么做不还是打草惊蛇?”
安元志说:“那我带兵马,偷偷跟在后面,错开半天的路程,一定能赶上这场打杀。”
安锦绣说:“我还要跟你说几遍,圣上在宫里?”
安元志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我守在京城里。”
“万一失败了,元志他们也好守住京城,等我的援兵,”上官勇这时看着安锦绣道:“你是不是在做这个打算?”
上官勇的脸色铁青,安元志把头一低,退到了椅子跟前坐下了。
安锦绣说:“我总要把后路留好。”
“这是你为圣上留的后路,”上官勇说:“你与袁义的呢?”
袁义说:“将军……”
“你不能陪她冒这个险,”上官勇跟袁义道。
袁义突然就情绪激动了起来,冲上官勇道:“将军你放心,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一定会把主子平安带出来的。”
上官勇说:“乱军阵中你……”
袁义打断上官勇的话道:“就是再乱军阵中,只要我拼命,没人拦得我。”
上官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袁义,咄咄逼人,似乎连身上的杀气都是奔着他来了。上官勇很疑惑地看着袁义,说:“我不是说你的本领不高,我的意思是,你与她没必要冒这个险,我不想你们两个出事。”
安元志说:“袁义,你是在冲我姐夫发火吗?”
袁义飞快地看了一眼安锦绣,和缓了神情,说:“我没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