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没事就行了啊,”白承英说:“你在千秋殿住着,谁能害到你?”
“我死也就死了,”顺嫔道:“你在宫外怎么办?四殿下能有多少心待你?”
白承英把一杯热茶送到了顺嫔的手里,小声道:“四哥已经救了我一命了。”
顺嫔听了这话就是一惊,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身上也被茶水弄湿了。
白承英要跳,说:“烫到了吗?”
顺嫔把白承英的衣袖一抓,说:“你出了什么事?”
白承英忙道:“事情已经过去了。”
“说啊,发生了什么事?”顺嫔就差用喊的跟儿子说话了。
白承英说:“你别急啊,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顺嫔这会儿急得眼睛都发红,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你就让我在宫里傻活着吗?”
“母亲!”白承英喊了顺嫔一声。
“你还当我是你的娘亲?”顺嫔哭道。
这对mǔ_zǐ 正在这里僵持着的时候,门那里传来了一声敲门声。
顺嫔坐得正对着门,抬头一看安锦绣一个人站在门前,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抓着白承英衣袖的手。
顺嫔养的小狗崽,这时已经长大了不少,但还是胖,跑到了安锦绣的脚下,讨好地摇着尾巴。
白承英回头看见安锦绣到了后,忙站起了身来。
这对mǔ_zǐ 见面,为了自示清白,大开着房门,这让安锦绣方才站在这里,听了这mǔ_zǐ 俩半天的对话。
“安妃娘娘,”白承英喊了安锦绣一声。
“六殿下,”安锦绣望着白承英一笑。
顺嫔动作局促地站了起来。
安锦绣走进了这间宫室里,小声跟顺嫔道:“儿子养大了,就该让他自己去闯了。姐姐,六殿下在做大事,你这样,是要把他再拘到六王府里去吗?”
顺嫔眼中的眼泪还没擦干净呢,望着安锦绣勉强一笑,说:“我就是担心。”
“再担心也不能这样啊,”安锦绣伸手替顺嫔擦了一下眼泪,说:“你不安心,就要让六殿下也睡不着觉?”
顺嫔看了白承英一眼,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她就是为这个儿子把心操碎了,也帮不了这个儿子一丝一毫,光哭有什么用?
“我没事了,”白承英急忙跟顺嫔说:“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一定不让自己受伤。”
“你跟安妃娘娘说话吧,”顺嫔说:“我就是哭一哭才能好过,你不用管我了。妹妹,我出去替你们看着一些,”顺嫔说着话,就走到了廊下站着去了。
小狗屁颠颠地跟着顺嫔跑了出去,绕着顺嫔转圈子。
安锦绣跟白承英在屋中坐下了,看白承英还是看站在廊下的顺嫔,便道:“六殿下,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要想我这个姐姐安心,除非到了你接她出宫,安度余生的那一天。”
白承英看向了安锦绣,起身郑重地给安锦绣行了一礼,说“安妃娘娘,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安锦绣坐着没动,很坦然地受了白承英这一礼,说:“原来六殿下这一次进宫,除了看望顺姐姐之外,还是来谢我的。”
白承英又坐了下来,点了点头。
安锦绣说:“这事我只是动动嘴,最后还是得看四殿下的意思。他最后没有拿六殿下的命去赌,可见四殿下更看重六殿下的性命。”
“我知道四哥对我恩重如山,”白承英说:“只是我能帮到他的地方不多,有时候想想真是惭愧。”
“四殿下若是知道六殿下这么想,”安锦绣说:“他一定会发火吧?”
白承英一笑,把一个小盒推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这是四哥给你的谢礼。”
安锦绣说:“四殿下还要给我谢礼?”
白承英说:“四哥吩咐我务必送来给安妃娘娘。”
安锦绣看这小盒上有锁扣,但她伸手一开,便把这盒子打开了,看见盒子里的麒麟玉印后,忙就抬头看着白承英说:“这是什么?”
白承英说:“这是丰城的城印。”
丰城是白承允的封地,这个人用一座城池来谢自己?安锦绣这一回是真的被惊到了。
白承英说:“四哥说了,他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安妃娘娘救了我的命,他只有拿这个当谢礼了。”
安锦绣摇了摇头,把盒子推回到了白承英的跟前,小声道:“大恩不言谢,我也不是施恩图报的人,四殿下怎么能拿封地来做谢礼?”
白承英摸了摸盒中的玉印,把盒子又推到了安锦绣的跟前,道:“四哥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来的。安妃娘娘,四哥说了,日后他若成事,这城就是九弟的封地,给安妃娘娘做颐养天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