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开了这个头后,一帮人哄闹了起来,兴王的事,被这帮人抛到了脑后。
半个时辰后的兴王府里,兴王白之桂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四具尸体,脸上的肉抖了两抖。
“父王!”世子在一旁暴跳如雷,跟兴王道:“他安元志算个什么东西?敢杀我们兴王府的人?!”
“他是圣上定下的三驸马,”兴王说:“你说他算什么东西?”
“可这是在淮州!”
兴王挥了挥手,对堂上的下人道:“把人抬下去,埋了吧。”
“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世子跟兴王喊道:“不然这事传出去,我们兴王府还有脸面了吗?”
兴王看向了自己的长子,道:“脸面?你在安府门前被他骂了那一顿后,你已经没有脸面了!”
“父王,你怕他安元志什么?”世子叫道:“他不过就是安书界小老婆生的贼种!”
“上官勇的卫**现在就在兴城那里,”兴王说:“现在谁敢动安元志?”
世子说:“怎么,他上官勇还敢带兵来打我们兴王府不成?”
“他敢不敢,得看我们怎么对他,”兴王指指左下首空着的椅子,让世子坐下,“圣上远在京城,他上官勇现在有先斩后奏之权,他要是说我们是吉王一党,我们百口莫辩。”
“他敢!”
“上官勇的身后站着五殿下,安家的身后站着安妃娘娘,”兴王说:“这两个人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
“所以呢?”世子说:“我们的人就让他安元志白杀了?”
“王爷!”王府的管家这时跑了来,神情慌张地道:“吉王爷,吉王爷命人送东西来了。”
兴王父子一下子全都站起了身来,兴王说:“你说什么?”
管家说:“吉王爷送了东西来,王爷您要见来人吗?”
“他想害死我们?”世子说道:“让他们赶紧滚啊!”
管家就看着兴王。
兴王背着手,在堂上来回踱了几步后,跟管家道:“你把为首的那个人带进来。”
管家领了命就跑走了。
“父王,安元志现在就在淮州城啊!”世子跟兴王急道:“我们是要送把柄给上官勇吗?”
“你慌什么?”兴王道:“安元志杀了我们兴王府的人,他还敢再在淮州呆着?”
世子坐在一旁生着闷气,今天这一天,他事事不顺。跑去安家,没见到安锦瑟不说,还让他遇上了安元志这个狗仗人势的贼种,现在连吉王也找到他们兴王府的头上来了!
管家不会儿带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
兴王一看这人,忙就站起了身,冲管家挥了挥手,说:“守在外面,不准人再进来了!”
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
兴王看着来人道:“弟妹,你怎么,怎么会来这里?”
世子慌忙起身,把坐着的椅子都碰翻到了地上。
“林氏见过王爷,”乔装成男子的吉王妃林氏给兴王行了一礼。
“坐下说话,”兴王往林氏王妃的身后看了一眼,让林氏王妃坐下说话。
林氏王妃却双膝一弯,跪在了兴王的面前。
兴王也不好伸手去扶,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爷,”林氏王妃跪在地上道:“上官勇已经兵围了兴城。”
兴王说:“今天晨时我还听到消息,上官勇没有攻一城啊,这一天的工夫都还没有,他怎么会把兴城给围上了?”
林氏王妃道:“五爷,妾身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上官勇让开了我家王爷占着的城池,走水路进到了兴城外,把兴城给围上了!”
世宗既然一心要杀白笑野,就一定不会派一个不会打仗的人来,上官勇这一招就是要擒贼先擒王,顺便还釜底抽薪,兴王叹了一口气,说:“那弟妹你是如何离开兴城的?”
林氏王妃说:“妾身七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兴城。”
“那吉王他?”
“我家王爷说他无生路了,”林氏王妃垂泪道:“上官勇这个人杀人无情,他不指望自己还能活了。”
“早知今日,当初你们何必跟皇后娘娘扯在一起?”兴王一跺脚道:“你们就是不听劝啊!”
“王爷,”林氏王妃给兴王磕了一个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妾身这次把我吉王府的家当都带了出来,想把它交给王爷。”
吉王府的全部家当?兴王父子都被林氏王妃这话惊住了。
“王爷,”林氏王妃看见了兴王脸上贪婪的神色一闪而过,但还是一脸哀求地跟兴王道:“我家王爷与妾身只有一事求王爷。”
兴王说:“你说,是何事?”
林氏王妃道:“妾身将我家王爷的一子带了出来,王爷,求您替我家王爷保下一支血脉!”
“这,”兴王为难了,收留白笑野的儿子,他就等同于白笑野的同党了啊。
“上官勇进了吉王府,不清点人数吗?”世子这时说道:“少了一个人,朝廷一定会追查的。”
林氏王妃惨然一笑,说:“王爷与世子放心,上官勇不会有办法清点我吉王府的死人的。”
“吉王他要做什么?”
“我们不会像信王那样,等着人来杀的,”林氏王妃道:“这个孩子长大后,让他一定去找上官勇报了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