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被袁义带到了千秋殿的一间偏殿门前,袁义在门前就站下来跟沈妃说:“圣上就在里面,沈妃娘娘请进吧。”
沈妃在这偏殿前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冲着关着的殿门道:“圣上,沈氏求见。”
“进来,”偏殿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世宗的声音来。
两个站在门前的宫人替沈妃推开了殿门。
沈妃走进了这间偏殿,一眼看见安锦绣没在后,沈妃的心稍稍定了一些。
这间偏殿朝阴,窗开着,有穿堂风不时从这殿中穿堂吹过,所以这会儿殿外烈日炎炎,这间偏殿却显得阴冷。
“臣妾叩见圣上,”沈妃跪地给世宗行礼。
世宗说:“你上前来。”
沈妃走到了世宗的跟前,正酝酿着情绪,想着怎么在世宗的跟前好好哭上一回,却没料到世宗直起腰身,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沈如宁!”世宗望着被他打在地上的沈妃怒不可遏道:“朕真没想到,你的心肠已经恶到了这种地步!”
沈妃跌在地上,头上的几根钗一起掉在了地上,沈妃肿着半张脸,问世宗道:“圣上这是全信了安妃的话了?那还找臣妾来做什么?不如直接就赐死臣妾好了!”
世宗冷笑起来,说:“被下药的是她,不是你!你还有话可说?朕已经让太医去给安元志验药了,要是查出安元志被人下了药,你要怎么跟朕说?!”
“臣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妃这个时候什么都不会承认,只是跟世宗一口咬定道:“臣妾就知道,安元志那个畜生毁了云妍的清白!他要是不死,臣妾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好,”世宗道:“你想死朕成全你!”
“圣上!”沈妃对着世宗也流下泪来。
“你说!”世宗喝道:“安元志怎么会进你的永宁殿的?!”
“臣妾不知。”
“你再说不知,朕就让慎刑司的人来问你话!”
“圣上啊!”沈妃哭道:“你就是逼死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啊!安元志一个外臣,跑进臣妾的永宁殿,臣妾连云妍都没能保住,臣妾的委屈圣上就看不到吗?!”
“你的委屈,”世宗气得咬牙,“你这是自作孽!”
沈妃道:“安妃说的话,圣上什么都信,那臣妾还能说什么呢?安元志毁了云妍的清白,圣上不去问罪这个罪人,却来问臣妾的罪,安妃给圣上你灌了迷药吗?!”
世宗眼中的杀意突现,道:“朕只问你,安元志怎么会去你的永宁殿。”
沈妃被世宗看得心里发慌,世宗对自己的女人虽然冷漠的时候居多,但从不暴虐,这会儿被世宗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沈妃连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世宗冲门外喊了一声。
“圣上,”袁义推门走了进来。
“去叫慎刑司的人来,”世宗看着沈妃对袁义道:“就说朕这里有一张很严的嘴要撬开。”
“奴才遵旨,”袁义领了旨就要退出去。
“不要!”沈妃喊了一声。
“那你自己说!”世宗冲袁义一挥手。
袁义也没看沈妃,退出去的同时把殿门又给带上了。
沈妃心里不是没有说词,可是这会儿世宗完全就是信了安锦绣话的样子,这让沈妃觉得她怎么说都无法自圆其谎。
“不说?”世宗道:“那还是让袁义去叫慎刑司的人来!”
“太子妃想见安妃娘娘一面,”沈妃最后还是决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安锦颜的身上去,“臣妾不知道安元志是怎么进的永宁殿,也许他也是太子妃叫去的。”
“你当朕是傻子吗?!”世宗跟沈妃怒道:“太子妃与安元志自幼关系就不好,她叫安元志去,安元志就会不怕被杀头的跑到永宁殿?”
“太子妃跟臣妾说过,只要说是安妃娘娘想见安元志,安元志就一定会来。”
“你还真是听太子妃的话,”世宗道:“朕怎么不知道你与她的关系这么好了?!”
“她毕竟是太子妃,”沈妃说了一声。
安锦颜失宠之事,世宗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女人会不知道,当下就又冲门口道:“袁义去找慎刑司的人来!”
“圣上!”沈妃大喊了世宗一声,对上的却是世宗冷冰冰的一双眼睛。
“跟朕说实话,”世宗道。
“太子妃,”沈妃吐字艰难道:“太子妃说五殿下与安妃是旧相识,说五殿下认识安妃却瞒着圣上,是死罪。圣上!”沈妃说到这里痛哭了起来:“臣妾怕啊!臣妾要为儿子想,臣妾没有办法。”
白承泽认识安锦绣?世宗经沈妃这么一提猛地想起来了,安锦绣与白承泽在太子的东宫见过面,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曾动过纳安锦绣为妾的心思。福王逼宫之时,这两个人见过面,安锦绣没说,白承泽也没提,自己竟然就没想起来这事。
“圣上,”沈妃这时跟世宗哭道:“云妍该怎么办呢?”
“太子妃现在在哪里?”世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