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陈然还好,一说陈然,陈棠儿便跳了脚。
“打住,打住,娘,我知道您大儿子有出息,眼瞅着就要中状元,能给您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咱和二哥可没那个本事,您千万别把我俩和大哥比。我看他读书都读傻了,一张口就呜呼嗟也,我可受不了那个。”
娘两个眼看又要吵起来,嘉宝儿忍着笑,连忙拦在中间。
陈然恰好过来遇见,忙问怎么了。
听嘉宝儿说完原委,陈然教训陈棠儿道:“小小孩儿,懂什么铁矿不铁矿的。娘亲说你什么你就听着,哪来那么多的歪理?”
旁人眼里的状元郎,在陈棠儿眼里可什么都不是。
对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人,她是打心底里看不上,自然也不服陈然的说教。
当即反驳道:“小孩子怎的就不懂铁矿?我听二哥说了,开采出来的矿石都运出山,在山脚下的村子里提炼纯铁,再运到兵器处,能锻造出好多兵器,打仗可就指着这些东西呢。”
陈然心里一动。
山脚下的村子,那不就是康河村康山村吗?
许久未回,那边的人和事仿佛已经远到了天边,遥不可及。
“你看看你,有在这里和娘亲顶嘴的工夫,不如去前厅帮忙招呼客人,”陈然道:“快让丫头把你头发重新梳理一下,然后到前厅去,五皇子等着和你比试呢。”
一听有架要打,陈棠儿一蹦三丈高,激动的撒腿就跑,生怕再被娘亲喊住。
这边正吃着午饭,那边青樱又赶过来了。
一见嘉宝儿,青樱便委屈道:“公主出门也不和奴婢说一声,奴婢好陪您一起。刚才萱草姑姑把奴婢好一顿训,非说奴婢擦破点皮就学着偷懒,要剥了奴婢的皮。”
作为凤阳宫的管事姑姑,萱草说出来的话,连青樱都不敢不听。
按理说萱草早就过了出宫的年龄,当初到她该出宫的时候,皇后念在她尽心尽力照顾嘉宝儿那么多年的份上,为她准备了丰厚的红封。
想着让她出宫以后,不管是做点生意还是买所宅子买点地,或者是嫁人,都能过上顶好的日子。
偏偏她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她说自己早就没了亲眷,当年要不是公主将她从浣衣局里救出来,这条命早就扔到乱葬岗了,哪里还会有后来这些年的好日子?
她还道,说句僭越的话,如今在自己心里只有公主是亲人。
她不想离开公主,也不想不嫁人。她这辈子只想伺候在公主身边,恳请皇后娘娘不要撵她出宫。
说罢便砰砰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