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崔伯爷正激动,把人往里面让,就听见楚怀元出声阻止道,“既然令夫人不欢迎,孩子们在这里给你行完礼就可以,不必进去了。”
崔伯爷的脸色有些尴尬,“这……那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父亲别和她一般见识。孩子们都到家门口了,哪有不进去的理?再说了,崔家的长子长孙都在,好歹也该进去给祖宗们上柱香磕个头是不是?父亲……”
“还是算了吧,”楚怀元神情冷淡的很,“孩子们这些年没指望过谁,也都这么过来了,这个时候再认什么长子长孙,没的让人笑话。更何况今儿个来也不是为了叙旧的,已经被堵在门外老半天,时间紧迫,还是把正事先解决了再说吧。”
崔伯爷还想再坚持,就听见大门吱呀一声,付氏从里面走了出来。
耷拉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她几百吊大钱。
她的身后跟着辛氏和琯娘,还有崔圆圆。
一出来,她们的目光便紧紧的盯在惠娘和嘉宝儿的身上,恨不得在她们身上剜出个窟窿。
等了一会,见没人搭理她们,琯娘先就忍不住了。
伸手指着惠娘道:“你这个没有人教的,见了我娘竟然连礼都不行吗?是谁教你的规矩?”
啪。
一颗小石子弹射而出。
直接打在她伸出来的那根手指上,疼的她嗷一嗓子,吓得众人一哆嗦,还以为哪里炸了锅。
接着便见她捂着手指疼的跳脚,眼泪都出来了。
“疼,疼,疼,呜呜呜,娘,疼。”
于嬷嬷赶紧上前,一看那根手指已经开始红肿,忙哄着道:“姑娘快回去上药吧,消消肿,不然一会更遭罪。”
琯娘疼的脸色煞白,刚要离开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
猛一抬头瞪着惠娘道:“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让人打坏我的手指,是你,肯定是你。”
众人的目光看向惠娘。
就见惠娘气定神闲的和陈大有说话,理都不理她。一边说一边指着东乡伯府大门,让陈大有看门上那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周围的读书人一眼便认出那是楚老的字。
阳光下,大字端庄,浑厚,大气。
琯娘见惠娘不搭理自己,火气腾腾往上冒,伸出肿成了胡萝卜的手指骂道:“你个离家出走的小……”
她把那两个难听的字眼咽了回去,“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竟然还有脸回来?回来了竟然敢在我娘面前摆谱。你自己在外面不清不楚的,又领回来一帮不清不楚的人,就这样,还想与我们东乡伯府攀亲戚,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门第,会认你和你这帮来路不明的人吗?”
惠娘没说话,崔之帆站在妹妹前面将她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崔伯爷,“崔大人,你们府上的家教也不怎样啊,大庭广众这么多人都还没说话,你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倒先跳出来满嘴胡言乱语,这又是谁的教养和体面呢?”
“更何况,我妹妹可从不做那种不清不楚的事,我妹妹当年被刁奴所害推下悬崖,差点葬身野兽之口,幸亏上天垂帘被妹夫所救,二人秉礼成亲,有媒人有婚书,正大光明,你们那些无中生有的话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