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你乱说话,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雪萤葫芦娃一般无二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阴鸷,刻毒的盯着我的脸,好像眼神可以杀人一样。
“昂,是这样的,”见她没回过神来,我赶忙解释,“刚才和你拜堂的是玄苍的头发,玄苍本人在观礼。一女不侍二夫,你不能随意改嫁哈。”
“什么?”雪萤扭曲着一张诡异的白脸,目光放远看见喝茶的玄苍,陡然一惊,竟踉跄了好几步,她指着玄苍,好像不认识了一般,“你是……天!”tqr1
她惊呼一声,将狠戾的目光转移到横卧在托盘里的头发上,然后又转回到玄苍身上,白粉擦的过度的面目,狰狞无比,她愤怒的指着玄苍,
“你……你的头发,你竟敢剪了头发,你连珍贵的头发都能舍弃?就为了这根破烂蜡烛吗?”
玄苍淡定的喝着茶,眼角也没瞥她一下。
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此刻放大了足有四五倍,看着好瘆人,我懒得再看。
“端着你的老公洞房去吧。”
我把托盘往她怀里一塞,“燊太子身份高贵,和你不太合适,所以以发代人。如今礼已经成了,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饭,容不得你反悔。”
“是你!都是你!我要把你挫骨扬灰!”她气恨之极,扔了托盘,挥起巴掌就要扇我。
但是手掌永远不会落到我的脸上,因为她的手腕已经被玄苍紧紧掣住。
雪萤眼睛一眯,咬着牙齿狞笑着说,“玄苍,你不要忘了,你最爱的女人是孽凰,而不是这个低贱的冒牌货!”
玄苍不动声色的扔下雪萤的手腕,伸出手挽住我的肩,清澈的目光注视着我沉声说,“秦蓁,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嗯。”
我回望着他的眸子,虽没以前那么柔,但是,依然情深,心里不禁激起一阵暖流,失去记忆又如何,就像磁石的南北极,就算分开千年忘记了彼此,重逢时候依然互相吸引。
“秦蓁,你敢走吗?你不要忘了,玄苍已经吃了七日香,七日之内不服用解药,必死无疑。”雪萤在后面阴狠的说了一句。
我被雷劈般顿住了脚步,惶惶不可终日的看向他。
是啊,玄苍你吃了七日香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毒发身亡?即使不和我在一起,我依然宁愿你在某处活着,而不是死去。
我缩了缩肩膀,想挣开他,然而他的手紧了紧,有力的揽着我,似是给我动力。
“七日不少了,”他微微垂首对我明朗一笑,谈笑风生般的风度尤显翩翩,丝毫没有一丁点惧色,
“很多人为了多苟活几天,无所不用其极,而我恰好不是那种人,秦蓁,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送到家人的身边,让你幸福的活着。”
我情绪激动的拉住他,“不,不行,我不能让你死,你留在她身边吧!”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轻笑了一下,“秦蓁,对不起,其实我一直没想起你是谁,但我相信你,我相信我们曾经彼此深爱,也许我在死之前再也……”
我把整张脸贴在他的手上,止不住泪流满面,再抬头,已是目中含笑,轻轻抚上他的脸,“玄苍,想不起来我是谁就不要想了,这样挺好的,特意的忘记反而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