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照例去树屋看一会星星。
仰面躺在宽敞的躺椅上,透过树屋清透的玻璃顶棚往上看,有点坐井观天的味道,但并不影响收割一片苍穹,流动的云彩和那眨眼的星子。
夜静得波澜不惊,就像缥缈的舞台,各色清澈的星子轮番登场又渐次退场,偶尔划过一两朵流星,带来无限静谧的动感地带。
一只流萤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我的面前,被我一把捂住。
“玄苍,拿只玻璃瓶子来!”我对着树下喊,“装萤火虫。”
“嗯。”
他话音尚未落尽,身子已“唰”的一下出现在我面前,一股充满淡淡紫藤花香的清风,扑了我一脸,我被香气陶醉,手一软放飞了萤火虫。
玄苍伸手一捞,萤火虫已然入了瓶子,伸手递给我,“我去练会功,等会给你拿水果上来。”
我知道,这个点他总要雷打不动的吸收一下月亮的精华,遂点了点头,他顺了顺我的发丝,转身飞跃了出去。
“这日子过得,爽啊!”
一个低缓却又狐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很耳熟的感觉。
我一惊,抬起身子狐疑的环顾着四周,所望之处空空如也,没有人啊,是谁在说话呢?
可能是幻听了,我复又躺下,无心再欣赏美丽的苍穹,轻轻的闭上眼养神。
“贼啊,偷人的贼!你偷了别人的好日子,迟早得遭报应。”那个声音又幽幽的流淌了过来,很清晰,击耳攻心。
不对,绝不是幻听!
像是她的声音!她回来了?
我一骨碌从躺椅上翻了下来,四下搜寻声音的来源,树屋里很空,唯两把躺椅,一个茶几而已,哪里藏得下人?
我低下头,把目光投向装着萤火虫的瓶子,难道是它在说话?
那萤火虫正诡异的望着我,把我吓得打了个哆嗦,萤火虫,向雪萤,她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萤字,难道这萤火虫是雪萤变的?
这一刻的认知让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股怒火弥漫了上来,我迅速的把它倒在茶几上,一掌拍晕,用玻璃瓶底狠狠碾压过去。tqr1
霎时间,那只萤火虫已经身首异处,肚肠溢出,标本一般扁了身子。
我这才松了口气,怔怔的看着死去的萤火虫,向雪萤,你被我碾死了。
“嗤!”一声嗤笑传了过来。
我一悚,惊得发际线上的几根绒毛都竖起来了,怎么回事,我瞄了一眼死去的萤火虫,原来不是它在说话?
“是谁在装神弄鬼,敢不敢站出来?”我立起身子,怒斥了一声。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啊,只是可怜了这只萤火虫!啧啧……”
话音未落,一个鹅黄色的娇俏身影迅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双向葫芦娃借来的大眼睛,妩媚而嘲讽的望着我。
我瞬间懵圈了!
怕什么来什么,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