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回去?”我嫌烦的看了曾凡一眼,转过脸对售票员说,“一张到水泉的票!”
“两张,两张!”曾凡把脑袋挤过来,对着售票员喊。
然后笑嘻嘻的对我说,“别这样嘛,秦蓁,来都来到了,什么都没做就转身回去了,我说得过去嘛我!”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的,如果受不了,趁现在还没深入莽山群,趁这里有火车,还是回去吧!你不要看着地图上很近的样子,真正走起来,明天的这个时候,都不一定能到丝杨家!”
“啊?”曾凡惊叫了一声,最后还是决定跟进,讪讪的说,“你行我也行,就当取经了,你是孙行者,我是猪八戒,我们来找沙师弟,嘿嘿……”
唉,幼稚,真是不知深浅,有你哭的时候。真不知道曾凡是怎么想的,明明是贪恋享受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来这穷乡僻壤受苦,反常啊!
我们买好票就坐到一辆破旧的大巴上等着发车,大巴上早就挤满了人,很多人因为没坐位,只好挤站在通到上,车上除了我和曾凡,应该都是本地的土著,他们用本地话热烈交谈着,略能听懂。
“司机师傅,什么时候能发车?”曾凡等的不耐烦了,伸头问司机。
“再等等,人还没上齐。”司机喝了口水,懒洋洋的说。
“啊?已经超载了……”曾凡刚想抱怨,被我拉住了,“别多事,他不会因为你抱怨而改变什么。”
我们在车上等了两个小时,约摸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汽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出发了。
曾凡这才松了口气,掏出一包猪蹄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完全不顾忌车里口气和脚气碰撞散发出来的异味。
“喂,你少吃点,山路这么颠簸,吃油腻的东西会吐的。”我好心的提醒她。
“没事,吃东西能缓解旅行带来的焦虑感。你也来一个?”她递给我一只猪蹄,我摇摇头拒绝了。
果然,没多久,曾凡就脸色苍白的吐了起来,“师傅,你开慢点,哎呀妈哟,我的胃囊都快颠出来了!”
“哈哈哈……”车上有个人带头笑起来,其他的人也跟着幸灾乐祸的哄笑起来,好像发生了多么有趣的事情似的,曾凡在哄笑生中停止了哀嚎。
我的心情有点乱,不再理会车里的喧嚣,把头转向窗外,外面的莽莽群山慢慢的向后移动,山体上有时候会滑下几颗石子,弹在车上发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响声。
时有悬崖峭壁漫过,鬼斧神工,天堑之险,悬崖边上挂着很多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柜子,有的已经腐烂的残缺不全了,我想可能是悬棺吧,别看这里人烟稀少,但是山上的悬棺倒挂了不少。
这个地方还真够闭塞的,如果有人在这里被杀了,怕是尸首都寻不见吧?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四点半的时候,大巴车在一个空旷的三岔路口停了下来,一部分人开始很自觉的下车。
“师傅,我们是去水泉镇的,在这里下吗?”我急忙问。
“下!”邻座的一位中年妇女抢先说,“在这下,往前直走大约半里路,有个路口,那里有一班车,可以坐到水泉镇的乌山煤矿附近。你跟着他们跑就行了,快点跑吧,五点那车就过去了,你们只有等到明天了。快跑!”妇女像赶鸡一样挥着手。
“谢谢了!”我背起自己的大背包,拎着曾凡的行李箱,扶着曾凡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