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只见叹了口气。
现在这些争斗,她都看淡了,她是凭着良心,为老朋友做一些事,保护一些人,跟政治立场没有关系。
明珍一只胳膊受了伤,吊在脖子上,苦笑道:“多谢文雄先生,除了你这里,我真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地方能收留我们了!”
刘玉芳有些奇怪,“你们这是怎么啦?以往陈英士可从来不会,对你们和其他办事机构下手,这次怎么翻脸好像很彻底嘛。”
明珍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做人留一线,留些余地多好,非得要这样,大家撕破脸搞得你死我活不可。”
“看样子,江南这次是要出大事了,大家一旦撕破脸皮,再拾起来,就完全不可能了。”刘玉芳放下酒杯,担心道。
“江南是出了大事,粤军陆济光所部,五万人马突然向闽军南大营发起攻击,而不久前,粤军总参议长张之群专到沪上,他与陈英士签署了秘密协定,其中就有联合出兵,从北面夹击闽军计划,估计,抓捕军调司驻沪人员,捣毁军调司驻沪机构,是此协议中的条款内容。”明珍并没有丝毫隐瞒,实情相告。
“这些人都是自鸣不凡,野心勃勃,但又心胸狭窄,成不了大气。”
刘玉芳说到这里,她摆摆手,“这些事儿,我现在也不管,不想听了?咱们喝茶,可惜啊,你受伤弹不得琴,一大憾事,自从你离开沪上陶然居之后,数年了,我可再也没有听过你弹琴!”
明珍笑道:“这有何难,等此事过后,我伤也好了,便专闻来为文雄先生弹奏一番!”
刘玉芳大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哈哈,我可没有逼你,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能耍赖。”
看到刘玉芳难得一笑的神色,明珍也是很开心的。
想想以前,云姐来沪,她们姐妹经常跑到锐俊书社,跟刘玉芳一样喝茶弹琴,有时也有陈琪美,开心自在。
从没想到过,有一天陈琪美会派兵抓捕她们,把整个福开森公馆给查封,申报的联络处也被查封了。
明珍心里涌起深深的忧愁,不知道云姐掌门,现在到了关外怎么样了?
整个江南局势如何?
关键还有浙省李府的动向。
想到这里,明珍不由得不寒而栗,这太可怕了,她都不敢再想下去。
看到明珍的脸色不太好,刘玉芳道:
“明珍,你身子不大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你虽然受伤不重,但流得血却不少,女儿家身体又弱,禁不起大亏空的。”
明珍摇摇头,“不是的,我身子无碍。”
“那是在担心你的那些手下,放心吧,我请来的教会医院的医生,手艺可比你们军中那些医官强多了,虽说有几个伤很重,但保住命也没有问题。”刘玉芳道。
“谢谢文雄先生,要不是你,这一次我可就要成光杆司令了!”明珍真诚感谢说道。
这一次事发突然,特勤队留在沪上的人不多,都被许掌门带走了。
冲突发生,福开森里几十名特勤,护着明珍向外冲。
冲出来后,大部分人留下断后,掩护银狐与数名要员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