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只是大败还是小败,是全军覆灭还是成功脱逃,战略转移。
江南自陈天华掌权,成军以来,基本没有过败绩。
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居然要显露败迹,这如何让人受得了。
“各位,难道垂头丧气就是你们现在唯一的表情了么?我们南军不是泥涅的,更不是纸糊的,不可以任人打压,那怕我们现在身处重围,但我们身边还有五万弟兄在看着我们,在鲁东南,大帅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们,这就是你们面对困难时的表现吗?”顾祝年敲着桌子,怒喝道。
其实,他的心情比帐中任何一位将军,都要沉重,但作为一战区主帅,他是绝对不能将这种心情,表现在自己脸上的。
他虽然年轻,但即十分的成熟了。
“罗次帅,你是一军之主,你拿个主意吧,我们现在怎么办?”罗龙云抬起头,看着顾祝年。
他们之间年龄上只差两岁,都是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可顾祝年就一直是罗龙云的顶头上司。
从军调司特勤大队,后来的统帅部特务团,一直到野战部队,罗龙云对年长两岁的老长官,特别的尊敬和佩服。
“是啊,次帅,我们这样耗不起,一旦jūn_duì 失去补给,粮草不继,后果不堪设想!”王兴也道。
他是沙场老将,自然知道一支jūn_duì 如果断粮,所带来的可怕后果。
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被动守城,就喜欢进攻,那样来得爽。
姜奎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嚷嚷道:“有什么好为难的,集合全军,向鲁东南突进,与大帅汇合,然后再返身杀回,将这些狗娘养的杀得一干二净!”
众将默然无语,一齐看向顾祝年。
顾祝年皱起眉头,看着姜奎道:
“姜将军,数万将士的性命,岂能如此儿戏?没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和安排,随意行事,只会将全军将士的性命,葬送在这战场之中。”
姜奎怒道:“什么周密计划,等你周密完了,大帅早被那些狗日的打没了,鲁东南野战部队也只有七万余将士,而前去围剿的北军,有二十余万,如何挡得住这么多的敌人,只有我们汇集到了一起,才能有更大的力量保护大帅的安全,随着大帅向苏省突围!”
他怒目瞪视了一会顾祝年,忽地道:“次帅,你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呯的一声,顾祝年拍案而起,厉声呵斥道:
“姜奎,我敬你是跟随大帅的老将,一直优容有加,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军法从事。”
姜奎却是个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呀哈哈,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对我军法从事,大帅有险,你不思赶紧去救援,却在这里想着什么周密安排,难道你不知道救兵如救火吗?晚十分钟,说不定就会遗恨终身。”
看着姜奎一跳而起的时候,深知他脾气的罗龙云,也是一跃而起,一把死死地抱住他,“姜兄,你发什么颠?顾次帅乃是一军主帅,肩负数万弟兄的安危,做事自有他的考量,你想冒犯一军之主的威信吗?这可是在阵前,便是斩了你,大帅也不会说什么的!”
最后一句话却是压低了声音,在姜奎耳边说的。
姜奎一个激灵。
他是开封守城主将,也是做过一军主将的人,自然知道阵前的军规。
只不过他的炮仗脾气,容易一点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