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龙云大笑不绝,讥讽道:
“上将军身为一方英雄,北洋系名将,为何竟说出这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话来?罗某也懒得与你争辩什么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寄于希望的北军援兵,先锋部队的蒙鲁骑兵,已于昨日被我家大帅一鼓全歼,他们肯定来不了啦,是战是降,请上将军早做决断吧!否则,一旦我的南军发起攻城,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城毁人亡这个结局。”
说完,也不管王遇甲怎么想的,准备如何回答,罗龙云一拨马头,转身往南军帅帐驰去。
而城上的王遇甲,徐基等众将领,陡然从敌人司令官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早已惊愕得是呆若木鸡,直楞楞地过了片刻。
王遇甲忽地大嚎一声,向后翻身便倒,竟是急得昏晕了过去。
徐基和众将大惊,一把将王遇甲搀扶了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颊,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急火攻心的上将军给救醒了过来。
睁开眼来的王遇甲仍是面无人色,他嘴里急嚷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徐基则强自镇静,他安慰道:
“上将军,敌人的话咱怎能相信?也许这是罗龙云小儿虚言唬人而已,想那关帅麾下的精锐骑兵,共有两万八千余,是蒙鲁混成的何等强悍善战,我承认,陈天华麾下的南军骑兵,纵然也是强横无比,但两强相遇,总有一方被击溃,或者失利,那是不可避免,但要做到全歼,岂有可能?”
王遇甲也是久经考验的名将,北洋武备学堂正牌毕业生,细思极想,也认为要一鼓全歼二万八千名,蒙鲁骑兵这样强悍的部队,其难度之大,无乎不可能。
除非你有数倍以上的兵力,将他团团围住,那也得打上十天半个月。
这也就七八天,加上路途,确实不太可能啊。
罗龙云小儿,今天的话更像是虚言恫吓,也许诺阿其的蒙鲁骑兵,暂时挫败的确有之,否则这些活马死肉的从何而来?
但只要收拾整顿兵马,诺阿其的蒙鲁骑兵,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再战南军。
想到这里,王遇甲脸上闪过一丝希望之色,但旋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所代替。
寄于厚望的蒙鲁骑兵,还没有看到商丘城墙,便吃了败仗,自己这座商丘城,那还有什么指望呢?
他有些踉踉跄跄地回到州府,立即召来一众官员幕僚前来议事。
与王遇甲一样,一屋子的官员或许都不是什么蠢材,长久的和平和富裕,已让他们失去了应有的锐气,悲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子。
“上将军,城内民心浮动,治安大坏,有为非作歹之徒,趁机四处为非作歹。”
“上将军,城内官员也是人心惶惶啊,怎么办,大帅要尽快拿注意啊?”
“上将军,我看守城士兵也是毫无士气可言啊,从睢阳城逃回来的兵卒,简直就像是传染病,像瘟役一般,他们将共和军说得如同天兵神将,现在城里的士兵,闻南兵而色变,这仗还怎么打啊!”
“……”
王遇甲被吵得晕头转向,不过众人的中心意思,他是听明白了,那无非就是要他开城门去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