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方的满清北洋系统,可以有很多的手段折服他们,打击他们,但对于南方和上海沪军,都是革命同志,有时反而要为难得多。
不说别的,要达成这一战略目标,在整个南方连成一片的时候,首要的一步便是要整合jūn_duì ,政令一统。
武昌政权强势,南方和沪军势弱,这其中的平衡就实在难以把握,弄得不好引起内讧,那就等于资敌,帮倒忙。
事情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也难以理出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早春二月。
长江以及沿海一带已经开始解冻,堆积而成的雪山,开始分解成雪水顺江而下,温暖的阳光抚摸着大地,春风宜人,却正是早春好时节。
河海中虽然仍有小冰块肆虐,但两岸大堤之上,嫩绿的小草却顽强地探出了头,在春风中摇曳着弱柔的身姿。
远远望去,大地却似是换上了一件花衣,绿一块,黄一块的。
东海舰队的崇明港湾深水码头,舰队副司令兼徐州战役海军总指挥丁长栋,蹲在长江边,看着大大小小的冰块从身前不远处掠过,激起的水花扑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似无所觉。
他很焦急,共和军统帅部有关徐州战役的命令,已经下达,罗二虎所部,已经对信阳一带的敌人进行了穿插,突击,不日就可以攻占信阳,向豫皖两地纵深推进。
按计划,东海舰队特遣编队的五艘巡洋舰,要准备整装出发,保护着宋小牛所乘的五艘大型登陆船,尽快到达连云港和日照两地,从海上对海岸线发起进攻,配合罗二虎所部缠住盘踞在徐州的满清主力部队。
但今年,凌讯却比以往要迟上了许久,已是二月上旬,长江狭窄处才刚刚开始解冻,而宋小牛他们的登陆船,却行程缓慢,没有按时到达崇明。
“入娘的,这种鬼天气!”丁长栋恨恨地骂道,转身问身边的一个玄衣老者,“程老,你说这凌讯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程老是崇明岛上的一个土居老人,久居长江边,对这里的凌讯却是清楚得很。
“丁将军,看这天气,恐怕还得十来天,要等到中旬,凌讯才会完全结束。”程老恭敬地道。
丁长栋愤愤地将岸上的一块小石头,咚地踢进江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时的长江,宽敞的江面,大船通过一点问题都没,可在狭窄地段,或者是避光阴冷的山荫下,还有冰冻,大船过去,碰上像利刃似的冰块,对船体造成致命的破坏。
只能等待,等待凌讯结束的时刻。
……
河南信阳。
豫皖两省清军南部战区总指挥官张彪,此时也是心急如焚。
自陈天华在武汉三镇起事,已经过去有二个年头了,战事的发展与他们当初的预计,相差甚远。
预想中,北洋军的水陆闪电合围,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起义军的抵抗异乎寻常的激烈。
后期的战场形势,对于清兵是越来越糟,胜利的天平倾向于陈天华的起义军,这对于这场局部战争而已,在整个天下这盘棋局上,就已经相当危险了。
不出所料,北洋军被迫撤离,张彪被委任为豫皖南部战区司令长官,率二万残余部队,依托大别山与共和军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