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郑坤和廖云鹏俩人见状,连忙左右将其搀扶起,“好好说,别紧张。”
有道是同病相怜,都是政务委任上的人,这有多难,俩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大帅委我重任,以我为腹心,我却推诿责任,不能勇于担事,只知逢迎上官。”
骆一鸣此话一出,李兴鸿与路道明等人却也有些坐不住了。
路道明是李兴鸿心腹,长期在其手下当差,李兴鸿金陵上任,自治区守备旅旅长一职,是他向陈天华推荐而来的。
无独有偶,骆一鸣是廖云鹏离任时推荐的。
除了文职官员,其他人都是带兵驻军的将军,对煤广自治区很熟悉,现在,让一个文职官员来顶责俘虏的安全问题,似乎有些说不太过去吧。
“你坐下说吧,对于这次上林坡过新年,你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言,能办也好,不能办也罢,你是自治区行政主官,最有发言权,请讲出个道理来。”陈天华尽量心平气和地对骆一鸣说道。
骆一鸣低头沉思片刻,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尽是坚毅之色,“大帅,职下认为,这事能办,而且必须得办好!”
“哦,这又是什么道理?”陈天华向后一靠,颇感兴趣地说道:
“刚刚李司令与纪参谋总长都说了,这里面风险很大,你却说能办,还必须得办好!请说为什么?”
“是,大帅!”骆一鸣清了清嗓子,平稳了下情绪,略微理了一下思路,这才郎声道:
“禀大帅,我煤广自治区自成立至今,治理刁民难民与俘虏,重在归化、安置与感化,年三十过年关,这是华夏民族之最为传统节日。”
“如果我们在年关,以囚犯方式对待他们,此举无疑会是我们前期投入和努力都打了水漂,让俘虏和难民们,以为咱们是说一套做一套,毫无信用与诚意可讲。”
“我们可以加强安全防范,内松外紧,过节期间在伙食和自由度方面适当放宽,施以恩惠与尊重,否则,即便我们重兵压境,使他们不敢异动,但怨恨埋在心中,不是更为可怕么。”
“这种怨恨日积月累,一旦爆发,就会成滔天之势,到了那时,我们除了举起屠刀,还有何法,可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我们在太湖岛上,当初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岂不更简单,如今我们喊出优待俘虏,为了收服改造他们,投入如此之大,大把的银子泼了出去,还没有见到什么回报呢!”
路道明哼了一声,反驳道:
“正因为年关重要,老百姓都在毫无防备的过节,我们才不能对他们松懈,数万人聚集起来,狂欢数天,这期间,有人稍加挑拨引导,或给奸人利用,便是一场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