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海的同盟会党,这些年都是陈琪美在发号施令,当家作主,蔡只是碍于情面,挂名而已。
“听说他最近跟广东方面联系较多,我怕他钻牛角尖,误入歧途啊!”陈天华进一步,他点到了实际要害之地。
“这个我倒不太了解,最近忙于手上一大堆公事,不过,他跟海外同盟会党联系频繁,企图利用海外会党力量,助自己成事,做事太极端,很危险。”蔡鹤卿也是毫不留情地指出。
“先生,我有个请求,英士曾经算是我的义兄,虽没有结拜过,但对外都是这样宣称,而他的二叔陈宗玉老先生,是我非常尊重的长辈,还是丰众银行中的合作伙伴,这些年对我的支持也是非常大,是我的恩公之一,我不想跟英士之间有啥正面冲突,能否由先生代我带个信,劝说一下,找个机会咱们兄弟俩见个面,推心置腹地谈谈。”陈天华提出了请求。
“这没问题,我尽力而为,你们之间能缓和矛盾,我和卓如先生求之不得。”蔡鹤卿这才有了一丝笑容。
“那就拜托先生了。”陈天华起身鞠躬。
“这使不得,大元帅,若没别的事,我先告辞。”蔡鹤卿赶紧起身还礼。
虽说陈天华是晚辈,但今非昔比,他现在已是共和国大元帅,也就是国家元/首,未来的大总统,不能再按以前的规矩办事了。
“行行…先生请慢走。”陈天华亲自送至门口。
完成了这桩事情,陈天华心里面沉甸甸的状况,似乎要缓解不少,他还是秉承求同存异,共同进步的原则办事,能不兵戎相见就尽力避免,何况是昔日兄弟呢。
“不管怎样,我都要做到仁至义尽,决不能让外人看到大笑话!”
陈天华自言自语道。
……
公历四月上旬。
上海松江,沪军都督府。
有三个男人坐在会客室里品茶聊天。
“琪采老弟,你这次代都督回湖州祭祖扫墓,一路上没啥阻力吧,有人盘问或跟踪?”
问话的是汪其正,这个原军咨司上海情报署长,在袁方率众投向陈天华之后,他却倒向了陈琪美。
因为武昌起事的导火/索,实际是由他到达武昌之后的一波神操作,包括抓捕叶函,搜查红袖书寓等事宜引燃,结果把陈天华给激怒了。
起事那天晚上,他恰好在汉口青楼里厮混,逃过起义官兵的夜袭,翌日,他乘坐洋轮潜逃回上海躲避,静观事态发展。
没想到,陈天华他们的起事,竟一夜成功,武汉三镇全被占领,各地都是蠢蠢欲动地搞独立。
后面的事态发展,让他始料不及,先是袁宫保成立责任内阁,把摄政王载沣等人驱赶出紫金城,他们的军咨司也随即莫名其妙解散了。
后来,上海的革命党人也起事了,陈琪美成了沪军大都督,率众占领了整个上海,波及周边江苏和浙江。
汪其正明白,清廷早已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他又不能去投靠陈天华,因为他的手上有二十几条鄂jūn_rén 命血案,共和军正四处寻找他呢。
他只好转投陈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