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载沣,被袁宫保逼出紫金城,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现在,自己的处境很尴尬,这些年他四处抓捕,和杀害了不少革命党人,反过来革命党人把他视为肉中刺、眼中钉,巴不得除去为快。
他现在失势了,行踪必须得更加谨慎才是,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朝廷被袁宫保独裁把持着,袁方不可能去跪倒叩拜,像丧家之犬似的求得对方原谅,乞求一官半职的苟且偷安。
别人都可以罢官一走了之,回老家种田也未尝不可,但唯独他不行,干了情报这一行,掌握朝廷权贵们的机密不少,得罪的人又太多。
走?能走得掉吗?
丢了自己的性命是小,连累家人可就严重了呀。
革命党人不能投,朝廷袁氏又不待见他,难道真的就这样苟且偷安一辈子了吗?
哎,想我袁某自以为精明能干,一辈子都在算计别人,现在,倒过来要被别人算计,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呀!
袁方站在房间的窗棂前,吐了一口烟雾,叹了一口气。
“大人,有人求见!”门口,他的一个侍卫推开门进来报告。
“有人求见?是谁啊?”袁方吃了一惊,他回过身来询问道。
这家客栈在公共租界里很不起眼,而且他进入芜湖也很小心,除了刚才离开的何谓生,就没人知道呀!
“他说大人曾经救过他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次专程过来谢恩的!”侍卫回复道。
“救命恩人?”
袁方嘴里嘟囔着更加惊讶,心里开始搜索自己这些年曾救过的人,可思前想后发现这些年只有杀人,并没有救过什么人呀?
“来人叫什么?有几个人?”他问道。
“来人没报姓氏,就两人。”
“那好,请他们进来吧!你们注意,后面有否跟随者!”袁方叮嘱道。
他怕是哪个仇家寻上门来。
“明白。”那名侍卫应声出去了。
只过了几分钟,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来吧!”袁方端坐在窗口一把椅子上,尽量让自己保持体面。
先推门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威猛男人,他并未对袁方打招呼,而是眼睛机敏地扫射房屋里一边,然后朝门外点了点头。
这是个侍卫,重要人物在后头。
袁方心里面想着。
随即进来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黑色皮袍,头上戴一顶带耳皮帽,西洋墨镜,踱着方步走了进来,站在房中央,一边摘帽脱袍交给那个侍卫,一边笑眯眯对袁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