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名杂牌军协旅长笑道:“提督大人,只要我们能突进去,凿穿他们的阵形,引起他们的混乱,让他们不能列成整齐的防御阵形,那他们就与猪羊也没什么区别。”
张彪摇了摇头道:“要做到这一点,我们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听张景亮说,他们的纵深防御体系,好像专门有条例实施细则,步炮骑配合得很奇幻,他刚开始进入队伍,还并未掌握,但说起来确有其高明之处。”
那位协旅长是从北方过来的满清族人,对陈天华的情况了解不是太多,听了张彪的说辞,还有些不服气,“话虽这么说,但眼前的革命党人,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也就那么几千人吧!”
张彪愣了他一眼,见其是满人并没有马上发作,只是笑言道:“陈天华在湖广两地的精锐,就他的五千余人,据说战斗力很强悍,打过仗,见过血,这种部队最为难缠,至于其余部队嘛,这个本督清楚,只怕是远远不如。”
“那提督大人,咱们要打么?还是这样与他们对峙下去?”另一位巡防营校官问道。
张彪微笑道:“打,当然要打,不要怎么能拖住他们?冯总统官定下计策,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我们不求打全胜,但求将陈天华拖在这里,拖得时间越长,对侧击部队和汉阳那边越有利。”
身后的那个满人协旅长颇为不满地嚷道:
“提督大人,咱们在这里啃骨头,北洋军却在哪里吃香喝辣,等咱们拚得个你死我活,他们从侧面出击,这种添油战术,分明是摘桃子的嘛,真是让人憋气。"
张彪这次再也不客气,他扬手便是一鞭,“混帐,冯总统官此策甚好,这样我们能够夺取刘家庙,甚至于整个汉口,军部还在制定同时进攻汉阳的计划,大战还在后头呢,冯大将军派我们来,是对咱们这些杂牌军的信任,也只有我们能咬出这个陈天华。”
挨了一鞭的杂牌军协旅长,名叫福桧,他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对北洋系有所不恭,忍着痛,低声道:“是,提督大人,是卑职错了。”
张彪冷冷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陆军大臣铁良,已被贬到江苏,而现在当家的是北洋系,钦差大臣袁大人,我们的上官就是冯总统官,冯大将军,他们与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冯大将军是何等人物?岂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这样的混帐话让我再听到一次,本督就砍了你的脑袋!”
“属下明白了,提督大人!”那家伙冷不丁地紧缩自己的脑袋。
“福桧,命令张景亮标团向叛军阵地发起进攻,你的旅属骑兵营在步兵两翼佯动,伺机冲杀。”张彪教训完部属,霍地转身,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
他的身后,数百精锐一声吆喝,同时翻身上马。
“福桧,告诉张景亮,他是作第一波试探性攻击,记着,又要让对方明白,我们不惜死战的决心!”
“遵命,提督大人!”挨了一鞭福桧是一肚子的邪火,他要把这把火烧到对方身上去。
“哟喝!”一声怪叫,福桧纵马而出,在他身后,数百骑兵呼啸而出。
“嘟嘟嘟…”清军这边的进攻号吹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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