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帅息怒…今日卑职生日…兄弟们怂恿着到酒楼喝了点酒…没在军港口…”
那个管带哆哆嗦嗦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听到他的解释,瑞澂表情痛苦地唇角抽搐。
瑞澂是满洲正黄旗人,大学士琦善之孙,黑龙江将军恭镗之子,出任过江西按察使,江苏巡抚,亲自率水师剿过太湖水匪,文武双全,非贪生怕死之徒。
“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干正事,大清江山都败在尔等手中,死不足惜。”
瑞澂咬牙切齿道,他的鱼泡眼充满血丝,血压在升高,手里端的手枪抖颤着,枪口在管带头上晃来复去。
“大帅饶命啊,不是卑职不干正事,完全是那个陈…太狡猾…不管我们的事!”那个倒霉的管带,望着枪口惊恐的哀求着。
瑞澂唇角勾起一抹残忍,手指快速扣下扳机,“砰砰…”二声闷响,那名管带倾刻间倒在血泊之中。
“玩忽职守!将这些水师军官统统带至辕门外,就地枪毙!”
“遵命!”侍卫长敬礼后挥手让侍卫们,把剩余的几个水师军官带离。
“大帅饶命啊,这不管我们的事啊!饶命…”
凄惨的求饶声,鬼哭狼嚎,从总督府正堂,一直响至辕门外,随着几声枪响,这才停止,却让整个总督府笼罩在一片凄凉的气氛中。
瑞澂搁下还在冒烟的手枪,反手立在案桌前,冷眼凝着窗外浓墨的夜色,厚唇颤巍巍的紧抿。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冷气焰,混合着火药味和血腥味,将四周流动的空气都凝固成一团,压抑着在场的所有人,大伙都不吱声纷纷低着头,心里却开始盘算着怎么办?
地上一滩鲜血和一俱尸首,触目惊心,几名探报惊魂未定,脸色如死灰般苍白,口中却是不甘的念念有词。正堂内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对于还留在房间里的人来说,这种浓稠扑鼻的血腥味,预感到今晚怕难以驱散。
“来人,把这厮拖到辕门外示众,将血迹擦干净!”瑞澂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神情肃穆。
“是…”侍卫们连忙动手。
瑞澂此刻反倒冷静下来,他眼眸幽暗,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大帅!”
早已到达的督府师爷张梅生,一直等候在门口,他亲眼目睹瑞澂失去理智的杀人,他当然不可能再来添乱,说不定还撞在枪口上。
他将头探进去,见总督大人已冷静下来,就赶紧叫上一声大帅。
“进来吧,有什么事快讲!”
瑞澂早就敏感到门口有异样,见是自己的首席师爷在探头探脑。
“是,大帅!”
张梅生躬着身子走到他的面前,道:
“大帅,陈天华伙同新军中的革命党人,今夜肯定有所行动,当务之急就是坚守武昌城,等待外援,而提督张彪远在京城,这里唯一可用的就是武昌守备黎元洪将军,大帅可命他率兵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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