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云贵的手下意识摸向怀中,而雷震春却是脸色不变,双手抬起说道:
“飞队官阁下,还请帮我们禀告上将军,就说直隶军政处的雷震春,有要事与上将军相商!”
飞鸽也知事关重大,曾听许掌门与上将军聊起过,这雷震春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看住他们,我去回禀上将军!”飞鸽鹰犬般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雷震春,一个转身大步离去。
十分钟左右,飞鸽带着一队侍卫出来,手一挥,将雷震春他们带进了公馆。
陈天华在一号院的西式客厅里等着,见到雷震春其人,忍不了上下打亮一番,见其身形高大似雷公,相貌丑陋如李逵,但气度不凡。
“请坐雷先生,你的胆子真得很大呵!”陈天华目视着坦然而至的雷震春和余云贵,抽着雪茄坏笑道:
“我的许掌门正在卯足了劲,在汉阳四处寻你,你居然便渡了江,到武昌堂而皇之登门而来,说实话,本督很是意外。”
雷震春毫不客气地在西洋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端起香茶,先抿了一小口,在嘴里品尝良久,才咽了下去。
“好茶,刚上市的秋茶!”他赞道:
“这不是让雪狐掌门给逼得紧,在下走投无路,这才来投奔上将军以求保护啊!您是不知道啊,这一回我们俩可在汉阳龟山脚下的客栈,遭了不少罪啊!”
陈天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雷震春,“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当然!雷某虽然不才,似乎也落了难,但也不会做出自投罗网之举。我可是代表袁宫保大人而来,与上将军相商要事,这恐怕现在武昌城中,不少人议论纷纷,在猜测雷某与上将军有何等机密大事了?我想袁方军咨司里的那些家伙,现在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天华听罢脸色微微一沉,果不出许云媛所言,这个雷震春绝非一善茬,这一席话绵里藏针。
袁宫保人虽在安阳老家,但他的参谋班子一人都没少,袁家大院俨然就是他的司令部,比在直隶衙门还忙。
最为关键的是袁宫保始终掌控着北洋陆军和海军,而海内外革命党人,都寄希望于他能统领国内各方势力,举旗造反呢?
如果陈天华敢杀了雷震春,湖广一带的革命党人就更加认定,陈天华是满清走狗,只怕马上便会引起轩然大波。
陈天华最忌讳别人自作聪明地威胁!
哼哼!他在心里一阵冷笑,自己又不是怕事的人,便是让人知道,那又如何?心里反复权衡着杀于不杀的利益得失,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杀意。
雷震春对于这种杀意的目光极其敏感,一发现陈天华已有杀心,全身肌肉不由得紧张起来。
但他知道,此时自已就在龙谭虎穴之中,就算自己浑身武功,光陈天华一人他对付起来就难,何况他的那些侍卫?逐变了脸色。
雷震春从来就是个赌徒,他心中虽是紧张之极,也清楚陈天华决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他在意的是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