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就好,如果你真地提前动了手,那就很糟,据我所知,那雷震子确实是非一般人能对付的。”
说话间,她扭头对宋瑜吩咐道:
“阿瑜,我们去见见这位北洋系的情报头子,你去安排人手吧!葛先生,你把地址绘个图给韩静,行动前调开你的所有守卫。”
“遵命!”三个人同时回复。
……
崇明县衙驿官,一个独立宅院,四周警戒森严。
雷震春和他的副手余云贵相对而坐,二人正在对酌小饮。
“头儿,这那赞如此昏馈,不识好歹,我们为什么要巴巴地跑来帮他?”
雷震春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咧嘴道:“我们不是在帮他,是在帮我们自己。”
“帮我们自己?这这…”
余云贵不解地疑惑道:
“我们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中堂根本无力控制这地方,怎么是帮我们呢?再说中堂大人最近…嗨倒是陈天华,我看着倒是对眼,咱们都是汉人,中堂大人以前也曾表示过要拉笼他,说起来与那赞相比较,陈天华更算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
雷震春哈哈一声笑,“云贵,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利益一致的同盟军,袁中堂马上要告疾回乡,但北洋系的根子尚在,载沣和铁良等满清皇族企图去掌控,咱们为什么不乘机煽风点火,转移注意力呢,而崇明就是一把明火。”
“此话怎讲?”余云贵喝了一口酒。
“现在袁中堂是满清皇族们的头号公敌,可如果江南出现了新的乱臣贼子,载沣肯定要派兵镇压,可他包括铁良在内,指挥不动北洋新军,那只能请咱们的袁大人出山,率北洋海陆新军前来镇压。”
“而江南要乱则崇明事件就是导/火索,我估摸着陈天华现在很矛盾,抢夺崇明制军权有二种方案,其中之上策,那便是弹劾,现在所有材料估计都已整理齐全,特别是那赞这些年来走私食盐,谋取暴利的帐目,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按大清律法,那是满门抄斩。”
“那赞上头有载沣,死罪也许可免,但官职将一撸到底,而继承者最有可能的就是陈天华,他已是崇明自治区总督,再给予制军权,也算是顺利成章的事。”
“但这样一来,陈天华的势力太过分强大,这就超出了我们的底线,对袁中堂是个极大的威胁,咱们需要的是动荡局面,而不是一头虎视天下的雄狮,如果让陈天华得了崇明军政大权,以他的财力和智慧,将来问鼎天下的恐怕就是此人,那里还有袁中堂的机会?!”
余云贵似乎反应过来了,咧嘴坏笑道:
“依头儿之计,让陈天华的计划提前暴露,那赞岂能善罢甘休,他定会上京告御状,倘若载沣动怒问罪陈天华,而后者岂会束手就擒,他肯定会奋起一搏,而其后面的浙江提督李存智,也只能被逼跟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