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华牵着俞大鹏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数年之前,本督便久闻俞将军大名,当时没有这种机会,咱们不得相见,上一次以钦差大臣之名巡视,也是匆匆而别,却是让本督印象深刻,恨不能抵足而眠,作一番彻夜长谈,今晚本督特意从长兴港赶过来,可得与俞将军把酒言欢,好好解解这相思之苦了!”陈天华说得非常客气与尊敬,一脸的欢容透露出他的真诚。
这一瞬间,俞大鹏只觉得喉咙更咽,两眼都有些模糊了,这位朝廷从一品武官,从二品文职,少年得志,掌控大清国不少矿产钢铁铁路等命脉,有煤广自治区这样的地盘,个人资产富可敌国。
本来这样的庞然大物,大都是眼高过顶,傲气得很,但眼前的这人却那么的平易随和,宛如自己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三言两语之见,便将对自己的敬重表现得入木三分,却又不显得刻意做作。
对比这些年来在那赞手里所受的种种委屈,余大鹏瞬间觉得不久前自己所作的决定太对了。
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憾!
“上将军的深情厚意,末将感佩莫名,愿将平生所学,终身在上将军鞍前效力,死而后已!”俞大鹏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这是在表忠心啊。
“好好…本督有了俞将军,你我二人搭档,从此在浩瀚海洋,有谁能是我们的对手?!”
陈天华大笑着拉起俞大鹏,走到摆好酒菜的桌前,朗声道:
“来来来…俞将军,你我二人先痛饮三杯,以提前祝贺咱们将要开辟的海洋新时代!”
待卫们早已将六个酒杯一字排开,酒香四溢的陈酿女儿红倒满杯中,两人拿起一杯,轻轻一碰仰脖滋地喝干,双方各自连饮三杯。
“痛快!”陈天华摆手大喝,“请坐,俞将军!”
“上将军先请!”
陈天华笑着不再推辞,这也是应有之意,他先行在上首坐了下来。
俞大鹏又向许云媛和顾祝年施礼道:“二位大人,请就坐!”
许云媛也没有扭捏作态,她微笑着坐到陈天华下侧相陪,而顾祝年则并未就坐,他对陈天华立正行军礼道:
“报告上将军,卑职正在执行军务,暂不能陪同饮酒,还得赶回营地去布置相关事务,请上将军恩准卑职先行告退。”
陈天华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嗯,公务不容忽视,你尽你的职责去吧。”
见上将军准许,顾祝年便分别向许云媛和俞大鹏行了一礼,然后便退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令俞大鹏不由得叹息,难怪浙军如此精锐,这自有他的道理。
一般在军中,能与上将军这级别的大员在一起饮酒,那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也是一种亲近或表现自己的良好机会,更何况是主公亲自相邀。
但这名年轻的高级军官,居然想都没想便给予拒绝,可见平日里陈天华治军是相当严格的。
这时,侍卫们都站在门口或窗户外警卫,离餐桌很远还隔着点音,这种重要会见,他们必须回避,这是铁的规矩。
而许云媛则提起酒壶当起了招待,她先替陈天华倒满,再给俞大鹏倒时,把后者吓得惶恐地站了起来,连声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