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起的帆上补丁摞着补丁,五颜六色,也不知是用些什么布料缝上去的。
对比旁边商用码头上的大型沙船,最小的也是二千吨,更多的都是四千吨的大船,船帆雪白,船身油得锃亮,两相比较,崇明水师更象是一个破落户,委屈地呆在这些大户身边,显得猥琐难看之极。
“这就是咱们的崇明水师?”陈天华指着水师码头上,那些破烂不堪的船只,张口结舌地问那辉。
“对,绝大部分舰船都在这里了。”被陈天华质疑,那辉颇有些尴尬,他表情很不自然地讪笑着点头道:
“这个…陈大人,咱崇明水师军资匿乏,每次出海又耗资甚巨,损耗都得依靠自己解决,提督大人虽然多方筹资,也难以改善现状,便也只能维持现状了。”
陈天华哈哈一笑,心里暗忖道:以现在的船价,一艘二千吨位的舰船,只要不是铁甲舰,舰炮鱼雷装置全部配齐,也只需纹银二万两不到,而那赞走私海盐一个月,就纯利五万两雪花银,足够他打造三艘二千吨位的舰船。
而水师本是崇明最大的倚仗,但现在看这模样,已是不成样子,毫无战斗力可言。
“这个陈大人,虽说咱水师艘船是差了一点,但崇明水师官兵,还是十分精锐的。”那辉也只好硬着头皮,对陈天华解释道。
似乎为了验证那辉的话,几名身着水师尉官服饰的低级军官,从他们身侧走过,看样子是准备回舰船上去的。
不过让陈天华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几名尉官居然每人搂着一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风尘女子,瞧着他们东倒西歪的走路样子,只怕已喝了不少。
他们说话吹牛的内容,更让那辉是无地自容。
“哎哟美人,你说什么?你想见识一下咱舰船上的大炮车?没问题…没问题的,可只能摸一摸,瞧瞧,可开不了炮,那炮弹精贵,主舰炮一颗炮弹值五十两白银,就你伺候老子一个月,都挣不到一颗炮弹回来。”一名尉官说道。
“哎哟,我说军爷,咱去开那炮干啥,又没疯颠…”
“就是,今晚你就好好伺候大爷我,瞧咱怎么开的那啥,怎么样…啊,啊哈哈哈!”
“……”
一派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陈天华没权力管,忽然觉得那辉只是个警卫营官,也管不了他们,只好忍住笑,将头别到一边。
那辉气得脸涨成紫红,青筋暴出,拳头捏得紧紧,可不便发作。
咳咳…那辉一阵干咳,等着那几个家伙走过,总算是缓过了这一阵。
“禀陈大人,这里水师官兵上万,也是良莠不齐,总是有些败类,回头卑职一定禀告军门,定会重重地惩治他们,不过俞大鹏俞统领那里,可就不同了,他是我们整个崇明水师的精锐!”
那辉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