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廷辅始终不是孙武的对手,一次都没赢过,可明知不是对手,他就是不服气,总想赢回一局。
看着面前个高体壮的孙武,张廷辅气恼之余,都觉得很奇怪。
像他这么高大壮实的彪形大汉,当初是怎么混上军中斥候的呢?
这样的傻大个,又不机灵,当上斥候上战场,那容易暴露目标、往往是不但自己会丢命,还得连累同伙和战友。
而且,这家伙的力气,还大的惊人。
照张廷辅的看法,这样的汉子,当初不去当名水师主炮手,实在是种浪费。
水师舰船主炮手,乃至炮长,都是军中骄子,吃香喝辣的,待遇又高还容易升任为舰船长。
当然,张廷辅是有所不知,这个孙武就喜欢策马扬鞭,不喜欢在海上漂浮。
话说孙武和张廷辅俩人,从睁开眼睛到现在,掰腕子一共比拚了九次,而张廷辅又是一次都没赢。
第十次开始,张廷辅那是憋足了劲,志在必赢。
只见他的脸和双眼,都撑得通红,头上和脸上的青筋,爆得像一根根的蚯蚓。
但非常遗憾,他又是只坚持了一会儿。
当被压下手腕在案几上之后,他愤怒地跳了起来,十分气恼,却又沮丧道:
“再也不玩掰腕子了,弄不过你!你这家伙当初就不该去自强军当斥候,你应该去舰船上和那些水兵摔跤,跟重炮手举炮弹去。”
“输不起,就不要跟老子玩!”孙武冷哼道。
他并没有抬头去瞧一眼崩跳起来的张廷辅,只是将桌上的十块银洋,如数揣进了衣兜里。
张廷辅家里有钱,属于贪官污吏的那种,每天不输点出来,心里痒痒得难受。
孙武乐得在他身上挣些外快,反正,这小子总是一副谁也不服气的样子。
愿赌服输嘛,嘿嘿!
孙武待十块银洋钱落袋为安,这才转过身去瞅了眼气急败坏的苦瓜脸,咧嘴坏笑。
他也很奇怪,这样容易暴躁的家伙,是怎么就读的保定武备学堂,不被教官打死,也得在禁闭室里憋死。
“你…”
张廷辅被孙武这句话呛得脸憋得通红,比便秘还难受。
面前这个沉默的大个子,话从来不多,可是一开口,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他跺着脚,还想要骂人,虽然对方是他的上峰长官,但他从来就不惧怕。
警卫营里藏龙卧虎,表象的职位不能说明什么,背景靠山才是最重要的。
他张家世代为官,还有不少从商巨子,谁怕谁呀!
顾祝年老远就听到孙武和张廷辅俩人之间的吵闹声,玛的,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他一直在心里暗忖,怎么上将军黎大人,就派这两个宝贝搭档出来给少将军派遣呢?
一个暴躁得像根爆竹,一点就燃,另一个孤傲得像块石头,连个屁都舍不得放。
想到这里,顾祝年忽然觉得自己很冤,跟这些非正常人类打交道,实在是件很不幸的事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