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严家在长兴有地位,换成别人,今天这场合,郑江恐怕早就冲上去,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三拳二脚打趴在地上再说。
“郑江,这严家父子打扰我吃饭,从大堂一直追到厢房,这也太过分了吧,看到他们我都没了胃口。”陈天华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大少爷您请放心,我会让他们立马离开的。”郑江恭敬的回答道,然后扭头对严荣光道:
“严老爷,还请你们立马离开这里,不要打扰到陈大少他们用膳。”
本来,听得儿子刚才敲得一番退堂鼓,严荣光也准备先离开,直接去找金天龙。
刚要抬脚,听得陈天华的怪罪,和郑江毫不客气的驱逐令,他的颜面顿时被剥落得精光。
严荣光这些权贵,可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平时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只见他手指着郑江破口大骂:
“郑江,你算个什么东西!只是金天龙手下的一条狗,我现在就去找他,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跪在地上求我的!”
“去你玛的,没听懂我刚才说的话吗?金天龙已经完蛋了,居然还敢威胁漫骂郑某,找死啊!”
郑江是一再忍耐,见这家伙不依不饶的恼羞成怒,他“砰…”的一脚,直接踹在严荣光的肚子上。
肚满肠肥的严荣光,哪里经受得住郑江一脚,他立马趴在地上疯狂的呕吐了起来,肠胃里面翻腾的难受。
他怎么也想不到邓江居然会对他出手。
于是,严荣光用肥胖的手擦了擦嘴巴,在儿子严令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嘴还硬着,“你狗日的郑江,给我等着…”
话还没说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紧接着,厢房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神色匆匆男人,在酒楼掌柜亲自引领下,闯进厢房里。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五旬男人,他是严家师爷。
“哎哟大老爷,总算在这里找到您了,出事情了,耀金矿业大掌柜金天龙被军方抓走了,老太爷让您赶紧回去,商量对策。”
那位师爷见此场景,也是大吃一惊,但事情紧急也顾不上什么,张嘴就说。
“什么?天龙还真的被军方抓了?”严荣光大惊失色,脑袋‘嗡…’的一声,但他还是不太相信。
“是的老爷,千真万确。”
原来,金天龙等一行人被军方突然包围抓走之后,消息不胫而走,慢慢传到严老太爷耳朵里。
这几年,严家跟耀金矿业的金天龙这边来往甚密,做过许多不法勾当。
据师爷禀报,军方出面抓人,罪名竟是模棱两可的非法持有制式枪支罪。
在官场上混迹一辈子的严老太爷,发现这事很是蹊跷。
军方插手地方军政,这是闻所未闻的破天荒第一次,以往无论是绿营还是巡防营,哪个不听地方衙门,不受巡抚或知府管辖?
就算后来的新军,实际都编入地方衙门了,因为各地驻军的军饷军费等一切,都是地方在开支养着jūn_duì 。
时下的大清朝廷,国库哪里有钱来养jūn_duì 。
就是李鸿章在时,他的北洋水师的军费,都是他想办法到处化缘来的。
这也难怪甲午战争败得一塌糊涂。